去,一撩衣袍径自坐了下去,沉声道:“你们两个小辈只会愣着,不知扶太夫人坐下歇歇吗?”
这话儿自然是对景盛欣姐妹两人说的,闻言,景盛欣面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忙上前扶起太夫人的手就近坐下,口中还不忘歉声道:“大伯父教训的是,是欣儿疏忽。”
太夫人一贯将自个儿这个小孙女儿捧在手心宠着,哪里舍得叫她受半点委屈,听了这话儿顿时面色一沉,不悦道:“正明你到底是欣儿的亲大伯,在家里还拿什么侯爷的架子,也不怕吓着这孩子。”
景盛芜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她现下倒是怕吓到小辈了,也不知方才来势汹汹的又是谁。
景正明听了太夫人的劝说心头更是不满,想起她方才对景盛芜的挑剔与现下对老二家的女儿这般维护,相较之下,私心立见。
想着,嘴上也是不留情面地说道:“盛芜比老二家这两个女儿也不过虚长两月,儿子瞧母亲对盛芜要求得倒是严苛许多。”
听出景正明话儿中的不满,太夫人面色一僵,心头虽怒面上却是干笑了两声。言道:“盛芜怎能与欣儿伊儿想比,到底是咱们祁安侯府的嫡长女,若骄纵惯了没得叫外人笑话,母亲这也是为了咱们侯府的颜面。”
“盛芜自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她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若非旁人存心为难,她决计不会轻易动怒。”
景正明不客气地说道,他这话儿便是有心去堵太夫人的嘴了,如景盛芜方才所言。太夫人这趟无非是要向他埋怨赵嬷嬷受责难之事,顺带着借机收拾景盛芜,眼下叫景正明抢了先机却是不好在开口了。
太夫人面上涌起怒意,不善地剜了景盛芜一眼,定是这个死妮子在背后搞鬼挑拨他们母子间的感情。
景盛芜像是没看到一般,唇边带笑道:“祖母这般说倒是提醒我了,欣妹妹与伊妹妹虽说是从青州过来的,可到底现下是寄居在咱们侯府里头,若是一直莽莽撞撞的也不妥当,回头我挑两个懂事的嬷嬷送去两位妹妹院子里也好教两位妹妹学学规矩。”
太夫人闻言双目一瞪便要开口拒绝。景正明却是先点头应下:“难为你这样懂事,这些琐事往后便不用与我说过,内宅之事既由你做主便该你自个儿斟酌着去办,多些历练往后也省得生疏。”
景盛芜心知景正明这是在提点她往后入主容王府之事,心头不甚在意,左右她与容楚的婚事也是假的,不过如今能叫景正明彻底放权给她,倒也是意外之喜。
只是景盛芜与景正明打哑谜,太夫人坐在一旁却是不知的,听了景正明的话儿她这才想起来眼下最要紧的事。
太夫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儿。缓声道:“我今儿个府里头的下人在议论盛芜的婚事儿,似乎是与韩太子有些关系?”
“人云亦云罢了,做不得真。”景正明一口否定,既然盛芜已经指给了容世子。这些话儿往后再传出去怕对她的名声不好。
太夫人不知事情原委,只听了句韩太子便匆匆跑来,现下听景正明敷衍的回答哪儿能甘心,追问道:“若不是真有此事岂会有人传这样的瞎话儿?”
景正明不悦地沉下脸,言道:“难不成儿子还会欺瞒母亲不成?”
太夫人听出他的不悦,心想许是自个儿逼得紧了。语声不由得放软和了些,说道:“我这不也是做祖母的关心自个儿的孙女儿吗,若盛芜真能指一门好亲事,我也为她高兴。”
闻言,景正明面色稍霁,景盛芜在一旁听得却是直想发笑,太夫人这急匆匆地分明是生怕她坏了景盛欣的姻缘。
“皇上御旨赐婚,将盛芜指给容世子,来年开春儿完婚。”景正明照实说道。
话落,太夫人并着景盛欣皆是长舒了口气,显然是心安不少,再瞧向景盛芜时眼中的敌意也褪去了几分。
“容世子乃是人中龙凤,盛芜能指给容世子实在是她的福分。”太夫人笑说道。
她这话儿说得却叫景盛芜心头犯膈应,倒像是自个儿巴巴儿地往容楚身上贴了。
“容世子待盛芜极好,这话往后母亲不要再说了。”景正明不悦道,到底是自个儿的女儿,太夫人这般阴阳怪气地也叫景正明没面儿。
太夫人面色讪讪地撇了撇嘴,显然是不尽信的,话锋一转道:“方才我听说赵嬷嬷叫盛芜打发到教导嬷嬷那里去学礼仪了?”
“祖母听谁说的?”景盛芜浅笑着扫了景盛欣一眼,问道。
见状,景盛欣脖子一缩,生怕太夫人将她抖出来忙高声儿接过话儿:“还不是人来人往的奴才嘴杂,我扶着祖母出来走走恰好听见了。”
“哦?我还心道是欣妹妹在祖母面前告了我一状呢。”说着,唇边带起笑意,复又道:“现下看来倒是我想多了,也是,欣妹妹到底也是个千金小姐,背后搬弄是非的粗鄙行为想来也是不会的。”
叫景盛芜夹枪带棍地损了个没面儿,当着景正明的面景盛欣也不好发作,只得强撑起笑意说道:“三姐姐说的是,妹妹岂是那样说人口舌之人。”
景盛芜也不与她为难,转头向一旁面色不好的太夫人。浅笑道:“那祖母呢?祖母是来兴师问罪的?”
闻言,太夫人面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