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温融笑道:“祁安侯府的三小姐,景盛芜。”
李公公闻言一惊,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踉跄栽倒在地。
“李公公这是怎么了?”
这厢容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厢李公公却是真真儿地慌了手脚,方才殿内韩太子的话儿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指名道姓地要迎娶祁安侯府的三小姐景盛芜为太子妃,摆明了皇上若不应下是不会罢手的,可如今容世子又来这么一出儿……
“老奴方才想起皇上那边儿还交代了事情,这便告退了。”李公公咽了口唾沫,赔笑道。
韩太子身份尊崇,他吃罪不起,可容世子一代天骄,在大楚的盛名如日中天更不是他一个内监能开罪的,眼下只有快些回禀皇上早做决断才好。
容楚岂能不知李公公的心思,眉眼含笑道:“既如此。李公公便快些去吧,顺路代为通传容楚与景三小姐求见圣上。”
闻言,李公公老脸一跨,哭丧着脸应了声:“是。”这才迈开似有千斤重的步子朝明宣殿走去。
“你说什么!”
“容……容世子。与,与景三小姐在殿外求见。”李公公恨不能将头埋到地上铺着的白玉砖地下去,顶着皇帝低沉地气压,硬着头皮说道。
闻言,皇帝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半晌,抿唇不语。
“我国拿出全部诚意,只要楚帝一句话儿。”
寻声望去,王座下手韩非正神色肃穆地望着大楚皇帝,等着他的回复。
楚帝闻言不动声色地朝跪伏于地的李公公吩咐道:“去请容世子与景三小姐进来。”
“是。”闻声儿李公公脚底抹油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不多时,便见李公公去而复返,面色倒不似方才那般慌张了,在他身后跟在一男一女,容颜倾世,两人皆是一袭月牙色锦衣。并肩而立,风华无双。
见状,楚帝鹰隼般的眸子眯起,瞧向景盛芜时透出冷厉的寒芒。
容楚似乎漫不经心地动了一下儿,正巧侧过肩膀挡住来自王座上的那道冷光。
“容楚拜见陛下。”
“臣女景盛芜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容楚得楚帝特赦免去一切君臣礼节,景盛芜却是没有那个福分的,即便心中不乐意,面上却仍摆出恭敬的模样儿朝着坐于王座上的君王行了个周正的大礼。
见状,楚帝面色稍霁。眸光四下打量了一周,定格在景盛芜身上。
“你便是祁安侯的嫡长女?”楚帝沉声问道。
景盛芜福了福身子,甄首道:“臣女景盛芜,家父正是祁安侯。”
话落。却见楚帝面色猛地阴沉下来,拍案喝道:“大胆景盛芜,你可之罪!”
景盛芜黛眉一蹙,不动声色道:“臣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杖责景侧妃,以下犯上。藐视皇权,因一己之私害沐老将军唯一的孙女儿枉死,你说,你可有罪!”楚帝连珠炮似的摞了一堆罪名后,眸色阴沉地盯着景盛芜。
闻言,景盛芜薄唇一掀,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寒声道:“臣女自认无罪。”
楚帝低斥道:“大胆!君前还敢强辩!”
“景侧妃陷害嫡姐不成作茧自缚,为顾全皇室颜面,臣女只按景家家法处置,说到底也是关起门来臣女自家之事,若非如此,难道要将景侧妃的歹毒心思公之于众,好叫她成为汴京城中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笑谈?”景盛芜不慌不忙地言道:“其二,沐老将军之女沐婉清心仪容楚,原也是出于私心去了我的院子,不巧遭了歹人毒手,若陛下要问罪,不知要冠景盛芜以何罪名?”
楚帝闻言面色难看,却听景盛芜轻笑道:“陛下是怪景盛芜不能掐灭沐小姐对容楚的心思,亦或是没有早早地立下逐客令将沐小姐驱逐出去,还是臣女自个儿没有惨死在歹人手中?”
“好利的一张嘴!”楚帝怒极反笑,面色阴寒地说道。
许久不曾出声的容楚却是莞尔一笑,缓声道:“阿芜性子好强,陛下一贯宽仁,定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语毕,含笑望向景盛芜,笑说道:“怎的见了陛下也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虽是句责备的话儿,可怎么听都带着满满的纵容宠溺之意。
一时间,殿内几人神色各异。
楚帝眸色一变,片刻后便恢复如常,韩非勾唇,笑中满是冷意。
景盛芜早在他方才一声“阿芜”便已骤然失神,时间过了许久,她已经记不得娘亲最后一次唤她“阿芜”时的模样,从那以后,也再没有人这样唤过她。
“李公公深夜前来,可是衍生……皇上他相信我了?”赵安某心底欢喜,出声儿朝为首一人问道。
那被她唤作李公公之人并未答话,而是恭敬地朝立于一侧的皇后行了大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李公公身后那几个年纪轻些的自然也有样儿学样儿,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哪个不是人精,顺妃娘娘再如何的宠冠六宫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眼下这后宫里做主的可是眼前的正主儿。
皇后唇角带笑:“都起来吧,先把皇上交代的正事儿给办了,回头本宫自由重赏。”
闻言,赵安某心底涌起一股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