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师看脸上的疹子。我想着她是不是对我们有些不满,不愿留了。”
这回还没等杨慎行解释,她就自圆其说道:“小姑娘家爱美,急着治脸倒也正常。”
杨慎行“嗯”了声,沉声道:“不可让公主在这个时候回去。”
黄氏也知道这个道理,若是公主一出事就回府,脸上还带着疹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侯府照顾不周到,陛下知道了定是要发怒的。
杨慎行道:“我去安排,将闵大师接来。”
黄氏点点头应下,心中忽然冒出个念头。若是公主真成了她的儿媳,以后便要日日这样小心伺候着,一时间她倒有些犹豫,究竟该不该让儿子当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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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闵大师就被侯府的马车周到地接了过来。
这还是闻人笑失忆后第一次见着公主府的人,不由觉得有些亲切:“闵先生。”
“嗯,”闵大师端详着闻人笑脸上的疹子,皱了皱花白的眉毛,“真可怜。”
闻人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嘟囔道:“还行吧,有点痒,不太难受。”
闵大师掏出一小瓶子药膏递给她,“这个涂了就不痒了。”
闻人笑道了谢伸手接过,问道:“这疹子什么时候会消呀?”
“不好说,”闵大师摸着胡子估摸道,“这个没什么办法,大概是七八天,十来天也有可能。”
“十来天?”闻人笑眉头一皱,伸出手指算着严谦回来的时间,“这么久。”
虽然她觉得严谦不会嫌她难看,却还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有疹子的模样。
闵大师只觉得小姑娘爱美,笑道:“别担心,十来天一过,一点都看不出来。”
“哦,”闻人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好吧。”
见她这样,闵大师不由有些奇怪:“怎么了?”
闻人笑心不在焉,下意识道:“严将军要回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本就发红的脸愈发红了,“那什么,我……”
闵大师惊讶道:“你还记得严小子?”
“咦,”闻人笑一愣,“先生您也知道我和他……”
闵大师“嘿嘿”笑了声:“我可清楚。”
闻人笑轻咳了咳,有些羞赧地绕过这个话题问道:“公主府可是一切都好?”
想着来之前玉罗担心影响公主养病,交代不能提起阿鸳重伤的事,闵大师一口保证道:“好,一切都好。”
闻人笑终于彻底放下了心:“那就好。”
闵大师又给公主看了看脑后的伤,这处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先生,我何时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呀?”
闵大师答道:“这我也不好说。顺其自然吧。”
人脑一向是最玄妙的,即便是他也不太明白失忆的机理。
闻人笑有些失落:“好吧。”
她还想早点记起和严谦之间的事呢。
闵大师也很失落:“老夫何尝不希望你早些想起来。你失忆前与老夫学了不少医术。”
这会儿估计都忘光了,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想起来。
“是吗,”闻人笑蹙眉认真想了想,忽然不确定道,“我觉得好像还记得不少,比如药材长什么样子,病症有什么症状。”
闵大师诧异道:“这么神奇?”
过去发生的事都忘了,学会的东西倒还记得。如此想着,他便打定主意回去再找些人脑方面的医书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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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大师来看了病、开了药,闻人笑自然也不好马上又提回公主府的事。
又过了两天,脑袋上的伤好全了,她便觉得是时候了。
汝阳侯府待她倒不是不好,除了绿豆糕的事情之外,照顾得都十分周到;除了备嫁的四表姐之外,六表姐和表哥每天都会来陪她说话,日子也不算太无聊。
只是舅母将放红豆的周月儿连夜送走、还用笨手笨脚的下人来糊弄她,实在让她有些心寒。
不知不觉中,对待侯府的亲近感就这样消磨了几分。
这天上午,闻人笑走去了主屋见黄氏。
后者见她到来还有些受宠若惊:“公主怎么来了?舅母正想去看你呢。”
闻人笑笑眯眯地开门见山道:“舅母,我如今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公主府了。这段时间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多谢您的照顾了。”
黄氏面色变了一瞬,又迅速掩藏好异样,拍拍闻人笑的手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麻烦,你住这儿我们都高兴。再住几天,等你这脸养好了,舅母才放心让你回去呢。”
闻人笑碰了个软钉子,抿了抿唇道:“舅母,我知道您的好意。我的脸并无大碍,回公主府也是一样的。”
黄氏脸上露出些受伤的神情,语气诚恳道:“可是舅母哪里照顾的不好?公主你尽管提出来,舅母一定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闻人笑也无法再坚持。再坚持要离开,便是明摆着对侯府不满。无论怎么说,侯府也算是尽心尽力照顾了她这么长时间,她总不能摆出公主的架子,说今天就非走不可。
即便她再聪明,这打太极的功夫也比不上浸淫后宅多年的黄氏。
走在回去的路上,闻人笑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思忖,等下午表哥来看她的时候,或许可以让他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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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行抬起浓黑的眼睫,露出几分不解的神情:“表妹想回公主府?”
“嗯,”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