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马蹄声中,约九千名渤海军骑兵从两侧高地上同时居高临下的冲至,将六千董军骑兵瞬间拦腰切成数段。lt;gt;
在适才那场袭营之战中,董军骑兵的长矛几乎全部遗在了战场中,完全是靠着一柄马刀杀进杀出。在经过了一整夜的强行军和长达一个时辰的血战,所有董军骑兵虽然人困马乏,却仍然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之中,完全丧失了应有的警惕之心……面对渤海军骑兵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一些董军骑兵甚至来不及将腰间长刀抽出,便被渤海军骑兵迎头刺来的长矛挑落马下。
更有渤海军骑兵利用俯冲而下的高速,驱动披着护甲的战马,从侧面直撞正在一片鸡飞狗跳的董军骑兵,在一连串筋断骨折的可怕声响中,将对手连人带马直接撞飞出去,引发大片人仰马翻的乱势。
在失去了速度之后,渤海军骑兵却展现出远超董军骑兵的狂暴本性,他们同样弃去了不宜近战的长矛,从马背两侧摘下沉重的狼牙棒,四下里只顾乱砸。
一名董军骑兵狂叫着挥刀向着一名最近的渤海军骑兵当头斩下,却被对手一记大棒横扫,便手中剧震的长刀脱手,不等他露出一个惊容,对方另一支狼牙棒已经夹杂着风啸之声,将他砸得胸骨尽断的倒撞下马。
一时之间,董军骑兵的惊呼惨叫之声响成一片,他们手中那单薄脆弱的长刀,在渤海军的坚甲利器面前,几乎成了摆设。
短短几个呼息之间,一向自诩为骑战甲于天下的凉州骑兵们,便在渤海军骑兵大军面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在董军骑兵天时、地利、人和尽失,且战力、装具亦逊于敌手的境地下,这已经再不是一场渤海军发起的阻击战,而是一次血腥无情的屠杀。
即使如此。向来在战术方面精致到了近乎苛刻的渤海军,仍然没有放弃进一步虐待敌人的想法。两侧高地上,各有百余名渤海军的神射手在来回巡弋着,一旦发现下方何处吃紧,或是有敌军想要逸出包围,立即便是一箭射去,将偌大一个战场的形势控制得滴水不漏。
华雄驻马而立,握着长矛的双手正在发出一阵阵的轻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度的愤怒……在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热血澎湃的奇袭大胜。却立即陷入了另一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奇袭,只不过形势倒转,己方却成了惨遭屠杀的对象,如此的奇耻大辱怎能不令他悲愤欲绝?
他很想发出一声壮怀激烈的怒吼,然后不顾一切的杀入敌群,用敌军和自己的鲜血来冼净这份耻辱……然而,他却不能动,因为他的面前,正有一名实力高强的对手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
“甘宁!”华雄狠狠的低吼出对面那将的姓名。双目喷火道:“竟然趁乱偷袭……卑鄙!”
“你是白痴!”甘宁一脸不屑道:“且不说你我两军正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只是你之前袭击联军大营的做法,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卑鄙?”
华雄立即哑口无言。突然间,他感觉到身后战场上的嘈杂音量似乎正有着渐渐降低的趋势。他不敢回头,却是凝神倾听。
“不用再听了!”甘宁淡淡道:“你的部属已经快要被斩杀殆尽,你的副将胡轸也是一样……在四名渤海鹰将的围攻下,他若能再撑半刻。本将把头输给你!”
“好!看来你们确是要赶尽杀绝了!”华雄一颗心冷了下去,却更加激起了拼死一战的决心,他一摆手中长矛。大吼道:“来吧!可敢与我一战?”
“凭心而论,你我本领应在伯仲之间!”甘宁摇了摇头:“本将对你,并无必胜把握!”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华雄心中豪气顿生,狂笑道:“那么,就让你我决死一战,分出一个胜负生死吧!”
“决死一战?”甘宁侧着头,斜睨着华雄冷笑道:“不得不说,你是幸运的……我家将军交待了,留你性命!”
“什么?南鹰扬?”华雄心中不仅殊无喜意,反而一个激灵,脱口道:“他,他想做什么?”
“谁知道?”甘宁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轻一跃,跳下马来,径向华雄行来:“待你成了阶下之囚,自然会有机会当面去问我家将军!”
“狂妄!”华雄咆哮道:“凭你也想擒我?”
“啊!是有点困难!”甘宁一怔止步,他扬了扬手,高叫道:“来人,先让这小子与本将平等对话!”
华雄正自愕然以对之时,两支利箭同时飞至,从左右两侧洞穿了华雄座骑的颈项。战马悲嘶着倒地抽搐,大片鲜血在地面上弥漫开来。
华雄从地上一跃而起,狂怒道:“你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战!当然战!”甘宁嘻嘻一笑,反而退开了一步:“不过,算你小子倒霉!”
银光闪烁中,六七名鹰将一起甩鞍下马,从四面围了上来。
管亥目光森寒的盯着华雄:“就是他吗?上次在邙山之中追杀将军,有他一份吧?”
“好大胆子!竟敢如此不自量力的追杀将军?你知否这不仅是与渤海为敌,更是在向我们广汉羌和叁狼羌的公然宣战!”姜奂冷笑道:“听说你是凉州人,知道本将是谁吗?广汉羌姜奂就是我!”
“姜木之子,姜奂?”华雄瞳孔微缩,他是地道的凉州人,如何不知道白马羌的少主?
“和他废什么话?”侯成直挺挺的行了过来:“将军既然说过不能杀他,当然要留他一条狗命……不过,你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