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现在几乎可以断言,不论吕布是否执意回军攻打渤海军,董卓也必然在吕布属下众将中布下了后手,定会有人持着董卓亲笔令谕于吕布犹疑之间令其回师,以配合牛辅完成对渤海军的前后合围。至于袁绍、袁术兄弟统领的大军,要么他们已经与董卓达成默契,要么就是董卓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可笑自己一心想要切断吕布后路,却几乎被敌人包了饺子!董卓怎会对自己用兵如此了如指掌?南鹰心内更加沉重,难道是有什么高人在从中指?那么此人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他目光扫过不远处那处新立的坟茔。眼中尽是悲恸,心底再次想起了和袁凡两次相会的情景,那个英俊稳重的年轻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尽在昨日……可恨他竟然为了提醒自己的用兵失误,而白白失去大好年华,就此埋骨荒山!自己有什么面目再去见马伦呢?
“南弟!”
“汉扬!”
高顺和孙坚的大叫将他从痛苦中拉回,南鹰立起身来,面上终于泛出一丝喜色的向着他们行去。
高顺领着渤海军众将,孙坚领着孙策、程普、黄盖众将,数十名将军风尘仆仆的联袂而来。
高顺显然已经知道战局的恶劣。他顾不得多话,直接大叫道:“地图!”
数十名将军一起围上前来,只听负责介绍军情的马钧沉声道:“如今形势严重对我军不利,前方驻守雄关的牛辅大军在会合了李傕所部。至少也有近四万大军,且有来自身后洛阳源源不断的援军,我军若以区区四万五千大军想要迅速攻克…….”
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纵然有大批攻坚器械,短期内也休想办到!”
“不错!”高风接口道:“而追在我们身后的吕布大军。其四万骑兵距离此地最多只有两日路途,其后更有近三万步兵在郭汜的统领下紧随而至,他们已将袁绍的二十余万联军远远甩开。根本不虞受到前后夹攻的可能!”
“两日!”他重重强调道:“最多再有两日,我们便要受到董卓大军约十一万步骑主力的前后攻击!这几乎已经是董卓的全部军力了……所以,我军毫无胜算!”
“他娘的!只有死拼了!”众将中有人怒笑道:“牛辅、李傕两部以步军为主,机动能力较差,不如我们趁着他们不及杀来,立即回身迎击吕布骑兵,杀开一条血路!”
“不可!”孙宾硕反对道:“且不胜负如何,也不死伤多少,只我们若与吕布缠战之中,牛辅、李傕一军从西、郭汜一军从东杀至,我军只有全军尽没了!”
他向着南鹰躬身道:“将军,我军误入陷井,我部难辞失察之咎,请将军下令,由属下亲领孙家儿郎夜袭牛辅、李傕,一举再夺城关!”
他这么一,众将听得均是热血沸腾,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请战之声乱成一片。
“都住口!”人群闪开,贾诩沉着脸行了进来,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听得哑口无言:“不能与董卓硬拼,否则纵然灭了董卓,袁绍亦会将实力大损的我们生吞活剥!”
“名为群雄讨董,事实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今大势已成三方对峙!”他冷厉的目光扫得众将无不心中一凛:“一旦灭了董卓,就论到二袁对付我们……至于他们兄弟如何共分天下,则是将来之事!”
贾诩狠狠一掌拍在地图上:“再有敢言与董卓硬拼者,降他军职!”他完,略带歉意的目光落在孙坚面上:“文台将军,你与我家主公亲如兄弟,定会与他共同进退吧?”
“当然!”孙坚头,他向南鹰道:“文和先生世之智者,见识果然不凡,相比已经臭名远扬、尽失人心的董卓来,二袁才是我们未来的大敌,绝不能让他们渔人得利!”
“既然不能硬拼!”南鹰精神一振,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那么只能脚底抹油了……只要撤出包围圈,就轮到董卓和袁绍二人再次狗咬狗了!”
“怎么撤?”马钧讶然道:“西有险关,东有追兵,南是峻岭,北为黄河……末将明白了!难道将军想要再效当日颖水战事?”
无论是长沙军众将还是渤海军诸将,听得一起动容,孙坚更想起了当日他被困颖阳,南鹰却奇兵突出的从群山之中杀出解围的旧事,不由微微头:“若选择从南方山脉撤出,确是大有可为……不过,这么多的辎重和车马怎么办?”
几名曾经历当日战事的渤海军将军一起发出深长的哀叹。难道又要被迫放弃大批战马、战车?如今,这些可不是朝庭配发的,而是来到渤海后多年置办的家底儿啊!
“错了!”南鹰摇头道:“既然我军精于山地之战的名声已经传将开去,敌军当然不可能毫无防范,那么本将今日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一指在地图上的黄河:“渡河!”
众将目瞪口呆中,南鹰缓缓抬起手来,指向众将中的一人:“限你一个时辰内,想出渡河之策,务令所有人于一日半之内,全数渡过黄河!”
被指中的正是督领水军的李少杰,他一脸苦相的掰着手指,计算道:“末将带有八艘楼船,每船至少可容四百人,挤一挤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