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之声震动荒野,约三百名乌丸骑兵正押着数百名大汉百姓一路向北。
这些百姓有大半是正当妙龄的汉人女子,其他人均是青壮男人,所有人被长绳拴成一长串,正在乌丸人不住口的喝骂之中艰难前行。有人稍慢一步,马鞭便如雨点一般落下,抽得百姓们惨呼不绝。
一名乌丸人突然瞧见人群之中有一名女子,虽然面上沾满泥污,却仍是难掩其俏丽之色,不由眼睛一亮,他手腕一抖,长鞭有如毒蛇般嘶啸而出,在那女子身上一卷一扯,立时将那女子身上衣裙撕下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肤。
在那女子的尖叫声中,众乌丸人哄然叫好,淫笑怪叫此起彼伏。汉人中的男人们却是握紧了双拳,眼中尽是涛天的恨意。
一名乌丸人瞧见那女人惊慌遮掩身躯的动人模样,不由喉头翻滚,向身前的首领低声道:“大人,弟兄们辛苦多日,今夜扎营之后,是否能够……”
那首领是一个面目冷峻的青年,闻言冷然道:“想要怎样?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心中那把邪火了吗?无知!须知我们仍在大汉的地界!想要肆意享受,总要回到咱们的地头才算稳当!”
“是!是!”那部下讷讷道,终于又忍不住道:“大人是否多虑了?如今的幽州,已然乱成一团,汉军正和张举张纯打得你死我活,哪还有力气还管我们?大人请想,我军兵分数路深入汉土,却均是如入无人之境,这便是明证!”
“恩!”那首领似乎想起了近日来的风光,终于泛出一丝笑容,他开口道:“这样吧,若是今夜……”
突然前锋的骑兵们一阵呼喝,那首领凝目瞧去,却看到远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不由双目杀机一闪:“定是汉军的斥侯骑兵!”
他瞧了瞧身边的部将,改口道:“将他们活捉回来……本大人允许你们今夜可以自由挑选一个女子!”
“遵命!”那部将大喜,迫不及待的纵马驰出,手中连指,大喝道:“你们随我来,追上那些汉狗!”
隆隆的蹄声大作,数十名乌丸骑兵一起怪笑着追在那部将身后,向着汉军斥侯们仓皇退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首领微微一笑,心中却没有半分担忧。这一带形势复杂,几乎每日都有零星交战,不过说起来还是叛军占了上风。上谷乌丸部与叛军可算是坚定的盟友,若能从这些汉军斥侯口中逼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便可据此与叛军交换不少粮食和军械,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过了半晌,仍然不见部下们返回,那首领不禁有些疑惑,至少五十名乌丸战士对上三五个汉军骑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难道有什么变故?
他沉下了脸来,挥手作势。
很快,又是一队百人骑兵呼啸而去。
那首领自嘲一笑,自己是否也学会了那些汉人们的多疑?一百五十名乌丸骑兵,即使是面对一个汉军步兵千人队也不会落在下风,就算是真的打不过,想走却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
他轻松一笑,正要扬手招呼全军继续前行,突然浑身一震,手臂顿在半空,双目瞳孔收缩。
只见正南方,一个伟岸的身影大步而来,那是一个背插双戟的黑壮青年,他旁若无人的闲步而行,却是直挺挺的径向乌丸人的骑兵大队行来。
“快跑啊!不要过来!”被掳百姓中,突然一个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大吼起来:“他们是乌丸……啊!”
他长声惨呼,却是被身侧一名乌丸人一鞭抽得倒在地上。
那首领摆手制止了部下继续追打那年轻人的举动,眯起眼睛向那渐渐行来的黑壮青年望去,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很不妥当的感觉……这小子若是没有疯,便是吃了熊心虎胆了!难道他是张举的人?
“瞧啊!这面也有人过来了!”
“东面也是!”
“这儿也有!”
那首领愕然四顾,却发现除了南方行来的黑壮青年外,东、西、北三方同时有人现身。
东方似乎是一个面容仍显稚嫩的锦衣少年,他将一把大得有些夸张的长刀架在肩头,有如一根钉子般一步一步行来,一股杀气正在渐渐冲散他面上的羞涩和平和,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北方来人是一个面容肃然的箭手,背后一把黑色的大弓正在阳光下反射出森然的杀意,他脚下不徐不疾,目光平静无波,偶尔眼神从一众乌丸人身上掠过,却直如视而不见,那股目中无人的狂傲之气令那乌丸首领竟是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西面那人亦是一个年轻人,浑身包裹在黑色的战衣之中,双手空空下垂,似乎手无寸铁。然而凭着那乌丸首领的过人目力,仍然看出他背后交叉伸出的一双刀柄。不知为何,随着那黑衣年轻人渐行渐近,那乌丸首领与他那双空洞幽远的目光一对,竟然是遍体生寒,直觉感应到那是一种杀人无数后才炼就出的可怕眼神。
四人不紧不慢的行来,一直行到距离数十步的地方才一起停了下来。
众乌丸人茫然向首领瞧来,等待着他的杀戳命令。这四个汉人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以他们所站的位置,只要一阵箭雨便可以将他们轻易刺成筛子?
那乌丸首领亦是困惑,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出这四人均是身手强绝的高手,且来者不善。可若说凭他们四人便可挑战一百五十名精擅骑射的乌丸战士……这种神话故事似乎只会出现在自己懵懂无知的孩提时代。
他冷笑一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