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座无虚席,不仅两侧的案几后坐满了汉军各级将官,连正中的通道中也站满了来自鹰巢的听风营战士。枣祗、高清儿、郑莲三位主官面色肃穆的站在首排,静候南鹰的指示。
此处是原徐奉府中的宴厅,专用于大宴群宾,现在却被南鹰改为了议事堂。
在座的很多汉军军官并不认识枣祗等人,见其中赫然还有两位美女,一齐望呆了眼,纷纷交头接耳。待从高风、马钧等人口中得知其中竟有高顺亲妹时,这才一齐露出“原来如此”的释然之色。
有人甚至不以为然的小声道:“高将军怎么连妹妹都派出来了?然她们只是将军的私人部曲,咱们都一筹莫展,难道凭她们就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吗?”
高风、马钧闻言一起心中冷笑,你们这帮小子不知厉害,时间长了看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诸位!相信大家也知道了,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可算是本将的私人部属,虽然并无正式职务,但本将依然可算是你们的共同上司,希望诸位今后精诚团结!”南鹰开口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以司隶校尉都官从事的属下身份,接手对王芬逆反一案中涉案人员的查察!”
堂下众将立时又发出一阵“嗡嗡”的轻微议论之声。
“至于你们!”南鹰的目光落在听风战士们身上:“本将已经以私人名义拜托中常侍张让大人,为你们备好身份文牒。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亦须按朝庭法度行事,似今日城门之处出现的不必要麻烦,不许再次出现!”
“是!主公!”数十人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堂下众将瞪大了双眼,现出不敢置信之色。看来将军的这些部属并非等闲之辈,单是这份久经训练的严整,便非一般汉军精锐所能比拟。
“叫得不对,既然你们即将为朝庭办事,便不可再用私人称呼,以免别人以为本将任人唯私,明白吗?”南鹰板起了脸,喝道:“下不为例,违者受罚!”
“诺,将军!”宛如出自一口的隆隆回应之声立即传遍大堂,汉军众将禁不住眼皮一阵乱跳,收起了一点之前的轻视之心。
“知道本将为何将你们全部召集至此吗?”南鹰哈哈一笑,目光扫过汉军众将:“本将知道你们中有些人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估计除了本将外,还没几个人能被你们放在眼里!”
汉军众将发出会意的笑声,有人脱口道:“那当然,将军勇冠三军,智计无双,咱们是拍马也追不上的!至于别人嘛,总要手底下见真章才是啊!”
话音刚落,不少眼光齐刷刷的落在听风营众人身上,令开口之人的言下之意表露无疑。
“很好!一群骄兵悍将啊!”南鹰摇了摇头,笑骂道:“嘴上吹得震天响,怎么不见你们这群混蛋帮助本将办好眼前这件差事?否则还用得着本将搬来外援吗?”
众将闻言不由一缩脖子,又有人小声嘀咕道:“咱们没办好,难道别人就一定能办好了?”
“听听!挑衅呢!”南鹰大笑,盯着枣祗、高清儿、郑莲三人道:“你们三个是主官,说说吧,准备如何入手?枣祗你曾为县尉多年,办案经验丰富,你先说!”
汉军众将不禁一呆。他们之前看到三位主官一是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另二人则是弱质纤纤的女流,心中当然不免有些小觑。但听将军竟说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子竟然当过很久的县尉,看来倒有几分真材实料。
“是!将军!”枣祗上前一步。几个月不见,他的脸形似乎瘦削了不少,却更显成熟稳重。他胸有成竹道:“适才属下已经粗略翻看了相关卷宗,此案虽然涉案人员众多,却并无复杂之处,只要按照将军教授的查案之法层层细筛,定可尽快结案!”
汉军众将听他口气惊人,一齐皱眉。有人险些要反唇相讥,幸好听到了后面那句“按照将军教授的查案之法”,连忙将质问之声“咕噜”一声咽回肚中。
“说具体点!本将教你们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南鹰亦是皱起了眉头,他当然听得出来,这是枣祗针对汉军众将轻视之心的反击,但是事关重大,可不能因私而废公。他沉声道:“说出你的想法,如果确是行之有效,本将会命令所有人全力配合!”
“是!”枣祗神色自若道:“目前没有定性的官员仍有五十七人,无职无爵的士族子弟四十二人,合共九十九人!属下等可以三人一组,分成几个波次,开展初步筛查。”
“初步筛查?”汉军众将中,曹性插口道:“枣兄的意思是,根据书面文章便能初步判断出何人清白何人有罪吗?这是不是有些轻率了?”
“正是!”苏飞亦是心思敏捷之人,他不禁叫道:“只凭一堆书简,便能辨忠识奸吗?万一在首轮筛查中出现了隐藏极深的漏网之鱼,岂非放虎归山?”
“这两位是曹司马和苏军侯吧?”枣祗一开口,便尽显其过人的记忆能力:“你们说的不错,却是误解了在下的意思。在下所说的初步筛查,并非是找出无罪之人,而是先排除明显的有罪之人!”
“这是何意?”众将一齐愕然,只有南鹰和贾诩一起露出微笑。枣祗这小子,大有长进啊!
“天干地支是何等庞大隐密的组织?其成员当然个个都是城府极深之人,若是在首轮排查中就现出破绽,他们还真是名不副实了!”枣祗侃侃而谈道:“所以我们首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