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目的金光瞬间光芒大盛,照射出远近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庞。
张曼成心中一松,还好并不是智先生的调虎离山之计,想必只是使了一招虚虚实实的计策罢了,看来这数百架大车中最少有一半是真货,那么也就是真实宝藏的半数了。
“禀大渠帅!附近发现大批黑衣人,正向车队而来!”一名部将微笑道。
“哈哈!他们来晚一步了!”张曼成面色一喜道:“如今财宝为我一人所夺,他们也不好克扣太多了吧!也罢,且由他们吧,毕竟今后你我兄弟还要托庇于他人之下嘛!”
那部将和迎上前来的孙夏一齐笑道:“全凭大渠帅做主!”
大片的黑衣人从山坡上现出身来,静静伫立。
张曼成眉头一皱,大喝道:“杨兄何在?还请下来帮忙……”
黑衣人中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却仿佛不是汉语。
“喀啦啦”的声音响成一片,黑衣人们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张张强弓,杀机四溢的箭簇正在朝阳的反射下,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幽芒。
张曼成突然手足冰冷,因为他听出了那女子的口音,这是羌人的语言,绝对不是他苦苦等待的强援。
没有等他发出隐蔽或是反击的命令,一排排箭矢便居高临下的扫射下来。
张曼成的部下虽然数量远超对方,但是他们处于车队之中,这里恰恰是一条两处山坡间的狭窄通道,登时了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密集的箭雨下,无数的黄巾军身躯一震,便直直的倒在了适才死于自已屠刀之下的黄巾兄弟身上,彼此的鲜血流在了一处。
张曼成的部下毕竟人多,又多是汉军出身,战力非一般黄巾军可比,他们悍不畏死的山坡上丢下了数百具尸体,终于冲上山坡和那些黑衣人面对面的厮杀起来。
正当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又有数百黑衣人从一面山坡后杀出,直接冲入战团。一名为首的黑衣人高叫道:“曼成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曼成终于大喜过望,嘶声道:“杨兄助我!”
那人微一点头,发出一连串的命令。他的手下也挥刀向那些山坡上的黑衣箭手们杀去,黄巾军的压力登时大减。
张曼成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批敌人在旁窥测,若非援军及时抵达,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突然一声惊叫从背后传来,跟着背后一名部将长声惨呼,同时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张曼成肩头剧痛。
他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来,只见一名黑衣蒙面的大汉正一甩短戟,洒落窜窜血珠,然后冷笑一声,迈过地上那具尤在抽搐的尸体,向自己逼来。
张曼成认出那尸体正是发出惨叫的部将,显然是为了救护自己,而遭了那人的毒手,不由目呲欲裂道:“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蒙面人仰天狂笑之中,他的身后再次涌出大批与他一般装束的黑衣蒙面杀手,一时之间,箭矢如雨,长刀胜雪,竟是向场中所有的人同时杀去。
远远数百步外,南鹰终于领着一千骑兵衔尾杀至,他们在黎明时分,终于攻破黄巾军大营,除了将那率军死战断后的黄巾军青年猛将生俘外,竟然没有发现智先生、卜已和张曼成等一干敌酋的影子,数百车钱粮也是不翼而飞。幸而立即有斥侯来报,发现敌军大营之外,东南、东北两个方向均有重物碾压而过的车辙痕迹。南鹰当机立断,兵分几路,令强仝、马钧等将领兵清扫黄巾大营附近的残敌,孙坚负责追击东南方向,南鹰和高顺引典韦、高风等将亲领一千骑兵,向东北方向追来。
他们虽然老远便已听到了激烈的喊杀之声,但是转过一处山丘,远方的纷乱战局仍然令他们目瞪口呆。
数千人正围着庞大的运输车队展开一场舍生忘死的残酷拼杀,不时有人溅血倒地,惨呼声此起彼伏。战团之中既有黄巾军,更有不少草莽装束的黑衣人,且个个身手不俗。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黑衣人之间也在自相残杀。
南鹰看得矫舌难下,骇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不明白!可是这些黑衣人看似相象,却并非是同伙!”高顺眼力超人,很快发现了其中玄机,“你们看,这些黑衣人虽然有数千人,但是他们中有黑衣露面者,也有黑衣蒙面者,还有一些人连头上都包得严严实实,显然至少有三批!”
“怪不得他们之间也在厮杀!”高风吐舌道:“再加上那些黄巾军,不是有四批人马了?”
“不对!”高顺苦笑道:“再加上我们,至少也有五批人马了!”
“怎么办?”他转头向南鹰道:“我军人数虽不占优,可是这些人各自为战,倒也不足为虑!”
“唰”的一声鹰刀出鞘,南鹰长笑道:“还能怎么办?反正敢抢老子东西的人,都是敌人!给我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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