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刚才睁开眼的一瞬间,肖若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似乎那一日之后,沈蓦就变得有几分陌生了,这种陌生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肖若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发,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走进淋浴间。
洗漱完毕,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蓝色运动装换上,把长发扎成了马尾。
临走前,肖若手指落在桌上的全家福上,神情变得柔软。
“小若,过来吃早餐。”柳玉琴见她出来了,把温好的一杯牛奶端上桌,“牛奶记得喝。”
小若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牛奶就要捏着鼻子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制止住。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沈蓦,下意识地问:“你想喝?”
“若若,牛奶别空腹喝。”说着,沈蓦拿了块抹好了草莓酱的吐司递给她,“先吃这个。”
肖若顿了顿,把牛奶放下,接过他递来的吐司,咬了一口,味道刚刚好。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沈蓦总是特别细心,记得每个人的喜好和习惯……
把手里的吐司吃完,肖若已经半饱了。
看着手边的牛奶,肖若深吸了口气,摈着呼吸一口气喝完。
浓郁的奶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肖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沈蓦把自己的果汁递给她。
肖若没有任何犹豫,喝了几大口,等把嘴巴里的奶腥味去了才放下杯子。
邵伯康看到这一幕,摇头失笑,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这么多年来肖若这孩子还是一点儿没变。
反倒是年纪小些的沈蓦变化令人吃惊,这两人的位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颠倒了过来,肖若成了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吃过早餐,一家四口准备出发。
行李一早就由沈蓦与柳玉琴一起收拾好了。
于是,一行人登上前往清宛市的飞机。
清宛市有一个特别美的自然湖,位于乡下村子。
沈蓦先一步定了民宿,晚上就住这儿了。
邵伯康有一爱好,就是钓鱼,正好这个自然湖是允许人们过来钓鱼的,所以每年邵伯康都会来这边待上几天。
肖若和沈蓦每年都会跟着过来,也算是家庭旅行了。
这儿风景优美,也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空气也格外地好。到了晚上可以用钓回来的鱼做晚餐,肖若虽然不吃鱼,但这儿的凉粉还是很好吃的。
还是上午,把行李放在民宿中,邵伯康拿着钓鱼的工具便和柳玉琴准备去目的地。
临走前,柳玉琴叮嘱沈蓦:“如果小若哪儿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们。”
沈蓦点头:“好,您放心。”
肖若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没有血,就是总感觉有股子血特有的铁锈气味儿。
“若若,还难受吗?”沈蓦坐在她旁边,一边捏着她的手。
“没事,”肖若有气无力,“就是那出租车司机把车开成了赛车,到现在还感觉头昏脑涨的……”
沈蓦把手边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嗯。”肖若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嘴巴里的血腥味还在,头疼了。
看到旁边的沈蓦眼中没有遮掩的担忧,肖若不由安抚道:“晕车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别担心。”
“嗯,”沈蓦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着,“若若睡会儿。”
掌心痒痒的,肖若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把手收回来,但那只手的力度却让她没法儿收回来。
肖若顿了顿,闭上了眼。
久久,她也没能睡着。
等回去后,还是去医院做个细一点的体检。
肖若这样想着,以她这么多年学临床的经验,还是慎重些比较好。
希望不会是最坏的情况。
耳边是老旧的钟摆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响,还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汇集在她的耳中成了悠扬的催眠曲。
秋高气爽的时节,雀鸟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吵闹着。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香草混杂着蜂蜜的甜香味,肖若缓缓醒来。
她睁开眼,便看到沈蓦坐在旁边。
见她醒来,沈蓦扶起她起身,一边问:“若若,头还晕不晕?”
睡了一觉,肖若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她摸了摸肚子,说:“不晕,就是肚子饿了。”
沈蓦把旁边的凉粉端来给她:“先垫一下,一会儿吃饭。”
“玉琴阿姨和伯康叔叔回来了?”
“嗯,在准备午饭。”沈蓦拿了纸巾替她把唇上的湿意拭去,动作间非常自然。
吃完凉粉,肖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去外边就着门口水龙头流着的山泉水洗了把脸。
沈蓦跟在她身后,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递上干燥柔软的毛巾。
肖若习惯地接过擦了把脸,然后歪着头看他,突然撞见那双眼睛一丝未能及时隐去的情绪。肖若一顿,语气略带玩笑:“小蓦这么温柔细心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