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狂这才道:“好了,这便上路!小兄弟,我们来时准备了一辆马车,本来是为了囚禁夜鬼之用,如今为了小兄弟与贵夫人的安全,老哥觉得你们还是躲在马车里为好,放心,不是囚车。”
“姬遥,你觉的这样妥当吗?”仲雨晴魂音相询道。
“你也见过那天道掌刑使的威势,你觉的有选择吗?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姬遥无奈摇头,望着风彩一昏迷的样子,接着对对斧狂道:“若有车马,最好不过。如此多谢了!”
漆黑的夜色中,一群彪形大汉围绕着一辆马车向着山外行去,马车在颠簸的山道上上下起伏,当先的斧狂扫了一眼马车,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马车里的姬遥与仲雨晴都沉默异常。仲雨晴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姬遥,姬遥被盯的很是尴尬,通过魂音开玩笑道:“你老盯着我看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花?”
仲雨晴嘟了嘟小嘴,回道:“哼,就你那脏脸,本夫人会爱看?本夫人是在想,你为何要答应斧狂的交易。你可知道,你这是把咱们三个都卖了。”她的眼睛流露出感动,却非要在姬遥面前掩饰,继续道:“说起来我们不是奴隶,可是这般把命交给他们,我心里不得劲。何况斧狂这人长的五大三粗,看似豪爽,实际上怕是个卑鄙小人。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拼一拼的,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一定就能奈何我们。哼,依着本夫人的意思,直接干了再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四年后,本夫人又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一个。因为你我是魂婚,到时候你还是本夫人的男人,你说对不?”
姬遥是真心被仲雨晴的豪言壮语与口无遮拦给彻底征服,摇头回道:“小晴,那些抓捕我们的人,其中有许多人是非常强大的,若是与他们争斗,可以说我们完全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而且,抓我们的人可不止我们见到的那些。这时候再与斧狂翻脸,万一消息泄露出去,我们三人如何逃脱?那天道掌刑使一心要灭杀与我,岂能轻易放过。还不如忍让一时,再作它图。你这丫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会娴静,就像一姐儿……”
听了这话,仲雨晴怒道:“你说谁女孩子家家的,姑奶奶被谁夺走了清白,吃干抹净了,嫌弃了,是不?你要是讨厌,分道扬镳便是,当姑奶奶愿意跟着你这般落魄啊!”
姬遥纠缠不过,赔礼道:“好好好,当我没说好吧,算我说错了行不,给你道歉还不成?”
他却不知,女子在自己心中喜欢的男人面前,道歉有时候反而会助长她们的气势,只听仲雨晴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当我?什么叫算我?难道我这般不讲理么,给本夫人说清楚!”
姬遥摇头,心中莫名的想起一句话,喃喃道:“奇怪,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忽然多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嚄,什么话?好玩不?说来听听。”仲雨晴被姬遥“莫名其妙的话”引起了兴趣,当下也不吵闹了,只剩下大起的好奇心。
“感觉好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说过的话,我记不得这人是谁了,话是这么说的,哦……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姬遥继续魂音说道。
“怎么这么绕口,我想想……姬遥,你就是个混蛋!作为一个男人,这般没有气量,这般侮辱我,这般下作的话都能说出,你就不是个好男人,我和一姐儿命苦,以后还不知你要如何欺负我们……”她在魂音撒泼的同时在姬遥的胳膊上使劲的拧着,毫不手软。
姬遥眼观鼻,鼻观心,进入静坐之中。
自己的皮肉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弄疼的,奈何灵魂中依然传来喋喋不休的唠叨,驱也驱不走,赶也赶不跑,打也不能打,骂又骂不过,心中满满的无奈,暗自哀叹道:“姬遥啊姬遥,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不想即使心中自语,也逃不过仲雨晴的感知。
“呸,臭不要脸的,如今造到肚子里了,后悔了吗?谁让你造的?怪本夫人不得……”
“哦……原来可以这样理解的!”
两人打打吵吵,说说闹闹,一路上也忘却了忧愁,万古大山就这样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姬遥不知的是,在万古大山的深处,在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掀起了一轮修炼的热潮。
多日之前的一天,几乎两族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都集中在月牙湖畔。
两族的族长并肩站在了高台之上,两边同时站了十来个老人,其中还有两个老妇人。
姬氏族长姬伯隆与姜氏族长姜焕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走到高台中央,姬伯隆才取出一幅卷轴,示意姜焕也握住另一边。
待两只枯瘦的、长满老茧的手一同高举起这帝师广成子交给他们先祖的卷轴,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卷轴被缓缓的打开,随即化作一片碧绿的光幕。
光幕在天空中铺开,遮蔽了天空的红日,使得整个地面都如同湖泊一样璀璨,光幕在天空停留了片刻后,一转之下,向着湖泊的中央飞去,接着便投入湖中不见。
当所有人还在迷惘,不知发生什么状况之时,“轰”的一声好似山崩地裂,随之一座小山从湖中突兀的生长而出。
小山在不停的升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汹涌的湖水也向湖畔蔓延了上百丈的范围,使得围在湖畔的人群不停的向后奔跑。
当小山终于停止生长,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小山形似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