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再是原本的齐明雅了？”浅川奈绪美的话，让海素言越发的不解起来。

浅川奈绪美露出淡淡的忧伤，声音略有些低沉，“也许您救活她，她反而会怨恨您！”

海素言的双手微微收紧，手心处渐渐地被汗水所湿润。“我救活了她，她为何会怨恨我？”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能够活着难道不好吗？

浅川奈绪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付诸于行动。她站起身来，走到那四名早已死去多时的忍者尸体前，探出双手，插入其心脏的位置，把尸体中的心给抓了出来。

“素言小姐，请您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浅川奈绪美双手捧着那失去了跳动的心脏，动作轻柔，生怕会伤了这颗脆弱的心。

海素言不解，但还是按照浅川奈绪美的话去做了，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那颗心脏上。

浅川奈绪美的眼眸中也带着些许的犹豫，她不知道今天的做法究竟对还是不对！齐明雅救了她的主人，为了让素言小姐不再内疚自责，她应该这样做。可像她与之介这样活着，齐明雅会开心吗？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当你拥有了，却会发现，长生不死的代价却永生永世的孤独，倒不如人间百年来得精彩刺激。若是没有之介陪着，浅川奈绪美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奈绪美？”看到浅川奈绪美有些发呆，海素言忍不住出声。

浅川奈绪美回过神来，把手中的心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齐明雅的心脏位置。

“这么做有什么用呢？”心脏是死的，尸体也早已冰凉，海素言双眼中带着深深地疑惑与费解。

看着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陡然伸出血管与齐明雅自身的血管相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跳动，浅川奈绪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这是……”海素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本能的说道：“这不可能！”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浅川奈绪美才开口解释：“迷迭山的女鬼穿透齐明雅的心脏，伤到了素言小姐。您一直抱着齐明雅的尸体，导致您流出的血液，进入了齐明雅的身体内。”原本她并无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说出。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海素言还是没能明白。

“如果刚才您的血液没有在巧合中流入齐明雅的体内，她的结局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浅川奈绪美说道。

“那……”海素言双眉紧蹙，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浅川奈绪美会那样说了！“齐明雅也会成为你们这样的僵尸？”她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浅川奈绪美和甲贺之介，毕竟他们不是僵尸，也不是西方的吸血鬼，更不是那些没有自我意思，单凭本能进食的丧尸。

“自然不是，”浅川奈绪美说道。

海素言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一般人谁能接受得了自己成为了一个靠血液而生的怪物呢？如果她不是死过一次，恐怕也无法接受自己如今的身体。

浅川奈绪美接着说道：“您的血极为珍贵，拥有您的血脉，便等于是您的后代，也是我与之介的小主人。”她与甲贺之介仅仅是仆人，而拥有了海素言血液的齐明雅将会是他们的小主人，所以，她刚刚才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救齐明雅！“表面上看起来，她也会更接近人类一些。”

……若不是气氛情形不对，海素言有种想笑的冲动，她还没结婚呢，就有了后代……还是齐明雅？这想想就让人觉得可笑。“她也需要吸血而食吗？”海素言的声音有些低迷，想她第一次吸食人血，险些把胆汁都吐了出来，到现在还无法完全接受。齐明雅醒来，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接受自己变成僵尸的现实呢？

浅川奈绪美轻点了下头，“是，鲜血是我们力量的源泉。如果明雅小姐想要尽快适合，就必须吸食活人的血液。”齐明雅心口的那个血窟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清灰的肤色也渐渐地恢复了红润，皮肤也有了弹性。浅川奈绪美谨守仆人的本分，不敢再直呼其名讳，只能以尊称代之。

海素言发出悠悠的一声长叹，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要么看着齐明雅死，要么让她成为僵尸活着，她没得选！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虚伪也罢，她不想背负那份内疚，更不想看着齐明雅为了救她而死！

海素言整个放松了下来，在齐明雅的身体旁坐下，静候她醒来。

浅川奈绪美则是默默地动手处理那四具忍者尸体，如果放任留在这里，恐怕会引起华夏警方的注意。从尸体上的伤势来看，她不需要问，就能推测出事情的经过。王雅情指使这四个下忍，前来刺杀素言小姐，结果，遇到了迷迭山的这一场惊变。而他们四个身为下忍，也是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的血食，因此，素言小姐借着雾气，用那些鬼魂做掩护，享用了那四个下忍的血液。这也是她感觉到素言小姐变强的原因之一。

她心中略有些奇怪，刚才情况危急，之介怎么没有出现？他不是应该在暗中监视着赵明浩的吗？想到赵明浩，浅川奈绪美脑中闪过一副画面，让她感觉到十分别扭。如今想来，可不是吗？正常人的反应该是那些学生那样，而赵明浩太过冷静了，甚至不忘扮演一个舍生忘死、保护学生的优秀人民教师。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洗去记忆，单凭今晚的做法，赵明浩就足以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