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池眉头顿时揪得死紧。
没多久,大夫就从房里出来了,说小姐是浸水受了点风寒,因体弱才发烧,静养几日便好。
华凤池闻言心便安了,让江一白送大夫回去,又问了甘宁甘蓝具体情况,可惜两人摇头均不知,华凤池又心疼地不去打扰生病中的妹妹,只好暂且搁置此事。
只是傍晚时分,提督夫人和女儿陆思媛突然造访凤池府。陆思媛一见着华凤池就满怀致歉道:“凤池将军,今日我带锦媗妹妹出去时,曾向你保证会好好照顾她,却没料到让她落水着了风寒,我难辞其咎,请你恕罪!”
说着抱拳就要跪下去,华凤池及时拦住她:“陆小姐,舍妹能与你们为友,得你们的关爱,我连感谢都来不及又岂能怪罪?虽然我不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我知你定是竭力了,况且小锦只是略染风寒而已,她刚睡醒,大夫说不过几天便好。让二位特地跑来一趟,反是让我过意不去。”
提督夫人见华凤池毫无怪罪之意,感慨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孩子。又听说华锦媗染了风寒,心疼不已,可华锦媗才刚歇下,她舍不得打扰,便频频强调明日待她醒了定要派人到提督府通知一声。
华凤池应了。
陆思媛便将今日龙船与画眉舫交战波及旁人的事重述一遍,听得华凤池皱眉暗怒,而提督夫人更是连连斥责堂堂公主竟是这番德行!一想起华凤池又是此次择婿中的优秀种子,她直话直说劝华凤池切勿看上这番无德无良的女子,不然真进门了岂不闹翻天。
华凤池哼笑,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当驸马,更何况封应蓉今日作为,当真是让他鄙夷至极。
提督夫人这才拍着心口点头,说两人都是难得的好孩子,自小长大已属不易,日后日子定要加倍幸福才行。
聊了一会儿,她们这才起身告辞,华凤池亲自送她们出府。
看着提督府的马车缓缓离去,站在门口的他深思感慨,当初将妹妹从忻州接回时,他就时常忐忑怕她回来倍感孤独,但如今不过半月就能得诸位夫人小姐的真爱厚爱,他不由得喜出望外,深感欣慰。
第二天,华锦媗醒来不过半个时辰,提督夫人和陆思媛又上门造访,几人才刚坐下,门卫就报秦彩青和巡抚夫人在外,然后是参将夫人及其千金,就连宫廷乐官邀薇大人也特地前来探望。
凤池府外突然停了那么多家朝臣的马车,引得路人惊讶的旁观,甚有面子。
华锦媗披着冬日才用的羽缎,站在厅内迎接诸位夫人和姐姐。
陆思媛和秦彩青急忙拉着她坐下,斥责她病着还要多礼干嘛,大家又不是外人。
各人入座,看着华锦媗身躯瘦弱面色苍白,均是心疼不已,然后赶紧命令自家婢女将准备的东西送上来。虽是不同人送的,但不约而同的都是些补身的名贵药材。
秦彩青在旁忍不住掩嘴笑:“锦媗妹妹这一生病,娘亲和夫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拿出各种好东西,当真是让人妒忌。”
参将夫人故作不满地斜她一眼,“彩青丫头,那你上回骑马摔伤腿,我送出的鹿茸就不是好东西了?”
秦彩青道:“当然是好东西。梦姨可真坏,都不让我逞下口舌诓诓锦媗妹妹。”
参将夫人点着她的鼻尖笑骂道:“就你这丫头最爱欺负妹妹们。”
陆思媛道:“锦媗妹妹身子骨确实娇弱。不行,待你这是病好了,你得跟着我学武,我保证这些小病以后离你远远地。”
“思媛姐,我已错过练武的最佳时间,你就饶了我吧。”华锦媗连忙赔罪,模样笑煞众人。
她们在凤池府说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离去。回到府邸后,因为心疼华家兄妹又在自家府邸念念叨叨个不停,让自家老爷甚是无奈,但她们真心实意的满脸关切与紧张,又让自家老爷心疼。故而在第二天上朝,九皇爷不依不饶地要皇上给一个交代时,这些老爷们顿时整了衣襟出列,“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难得力挺这位只爱风花雪月的九皇爷。
于是,封应蓉再次被帝后狠狠斥责,禁足宫中不得外出。至于萧曜当日为讨好封应蓉也跟着胡来,在帝后心中留下了不佳形象。而那日画眉舫与龙船对战,虽践低了封应蓉却捧高了画眉舫的身份和神秘。
至于其他小道消息,诸如众多王侯子弟落水等等,诸如凤池府的小姐染了风寒……对哦——为什么大家都落水无碍,唯独这位华小姐患病?因为她不懂武,体质虚弱。
同样是武家大小姐,为何就她不懂武还体弱虚弱?因为幼时身体曾遭重伤。
为什么幼时身体就遭重创?因为她是庶室所生。
为什么她是庶室所生就遭重创?因为她是庶室所生。
为什么……哦呀,明白了。
对了,这华小姐是国辅府的七小姐,不就是那个华淑荣的妹妹吗?然后才刚停歇的华淑荣绯闻,又重回众人闲谈中,气得华淑荣在府内再度摔砸。
夜里,江流潺潺,无论是一下下拍打船舷的浪头,还是瞬间吞没枯枝的漩涡,都是一派阴怖未知的景象。
肖定卓刚走上第三层的厢亭,孔雀正端起茶盏送到唇边,懒洋洋道:“右护法,不知你昨日所说的‘还算绝色’,是何含义?”
……秋后算账来了。肖定卓平静道:“第一次见面,总门主才八岁,那时垂髫稚嫩霎是可爱。只是居住忻州那段时间,总门主为避开焚音国师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