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来,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是韦连恒的。
他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子来到我身边,看我这乱糟糟的样子,他紧蹙眉头,不由分就把我捞起来,直接塞进副驾驶。
大概我的形象真的很糟糕吧,他居然都没问我遭受了什么,也没有给我检查伤到那里,直接往医院开去。而我刚才被那样围殴,加上离世带来的伤痛,整个人都是飘的,根本没有精力和他聊什么,也就没有拒绝去医院。
到医院一检查,并没有大碍,就是对伤口做了简单包扎,并且给我输液。我躺在病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仍旧是混混沌沌的,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他淡淡的问我。
“……”我闷了好久,“被杜家的人打的。”
“你不是很凶吗,不知道还手了?”
“他们很多人围着我……打我……”我有气无力,话也是语无伦次。
他以前见过杜振北对我下重手,并没有感到震惊,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挨打。至于奶奶去世,他自然也是知情的,估计刚才来韦家,也是作为宾客来参加葬礼,只不过正好碰到我横躺在外面,顺便把我捡上车,送到医院来。
我翻过身来,望着面前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心里忽然变得脆弱……我回忆起跟他这一年多,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跟他度过的那一次次的悱恻,我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渴求的更加深刻的注视着他……
他也被我看得有点呆了,同样缱绻的跟我对视在一起……
“你,爱我吗?”我困难的,艰涩的问。
他嘴唇微微颤动了下,欲言又止。
“你爱不爱我?”我再次追问,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脆弱过。
“……”他甩开我的手,答非所问的,“只能,你的身体很吸引我。其他的,我暂时没有考虑过,你也不要问。”
我在心底冷笑着,颓然一阵失落,又翻身过去背对着他,什么都不再。
回到家以后,我仍旧沉浸在奶奶离世的悲痛不能自拔……尤其是,因为杜振北一家的阻拦,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还有全程所遭受的各种侮辱,我又恨又气又绝望……我的心情糟糕透了,被仇恨和悲痛交相折磨着,我又陷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白萱请假陪我。
知道我的遭遇后,她同仇敌忾气得牙痒痒,“姐,你别伤心,一定要快点振作起来,大不了我陪一起去把那姓汪的老娼妇打一顿,我反正是替你咽不下这口气,不能让他们这样白白欺负了,一定要报复他们!”
“那我该怎么做?怎么去报复?”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除了把他们打你的都还回去,还能怎样?”白萱天真的到,“到时候我们都喊几个人,把汪虹和她女儿骗出来,骗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还有你爸,哦不,那个姓杜的老人渣,咱们也花钱找几个混混,打断他的狗腿!”
“就这么简单吗?”我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不然呢?”白萱,“你还能把他们怎样啊?”
“我想让杜振北破产……”
“咳,姐,你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你就算再怎么聪明有能力,但也不至于把杜振北的公司搞垮吧?他家不是做旅行社的吗?我们航空公司也跟他的旅行社有合作,让他们代理机票什么的,而且我们公司的高管也跟杜振北很熟……反正,他要破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这真的是异想天开吗?
经历奶奶过世的悲剧,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身体一向很好,她怎么会突然发病,病的那么重,还抢救无效……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汪虹和杜振北这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我有八成的把握,死亡跟汪虹这个贱妇有直接的关系,因为以前就听保姆悄悄跟我透露过,这个贱妇经常跟奶奶吵架对她恶语相向不,有时动手打她……是的,以汪虹这种毒妇的心思,不知道背地里对奶奶做了什么,可怜我却一点不知情……最后一次给奶奶打电话时我还有时间要带她去买衣服,她笑呵呵的答应,谁知再见时已经天人永隔,想到这里,我再次泪如雨下。
我失眠了几天,想通了,要给杜振北和汪虹毁灭性的打击,无疑就是要他们破产!如果没了公司,没了事业,没了金钱,他杜振北还神气得起来吗?他们不就是凭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在那儿耀武扬威吗?
第二天,我来到赛欧公司,就去找韦连恒。
我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来到他跟前,开门见山的问,“现在忙不忙?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他瞥我一眼,淡然的,“。”
我顿了顿,心里还是很没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件事情很重大,要不我们坐下来吧。”
他狐疑的看了我,还是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来,“到底什么事赶紧,我没时间陪你闲聊。”
我再次酝酿了一下,心翼翼的措辞,“是这样的,咱们邮轮船票的渠道,不是主要由各大旅行社和在线旅游公司做代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收购一个旅游公司自己经营,专门做成邮轮产品的渠道?”
他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抽起来,抽了好几口,透过氤氲烟雾看向我,轻描淡写的,“你想让我收购杜振北的北旅?”
被他一下点破,我还是稍稍震动了一下。
我点点头,“你对了。我就想要杜振北这个狗贼失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