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些心酸的话,看着他笑容里的那份苦涩,我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确实也不便多多作停留,只能暂时离开。但是,当我刚刚准备下楼的时候,迎面有女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是周一如!
她现在已经是大腹便便了,快要临盆的样子,她穿着朴素的孕妇装,头发扎了起来,没有化妆,形象特别素……不仔细看,我都没没认出来。
“你”我走到她跟前,问她,“你是来产检的吗?”
她平静的摇摇头,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平静的说,“本来是想在生之前见他一面的,都来到他的住处了,却一直不敢进去……看他出门来,我就悄悄跟了他一路,没想到他是来医院,而且还是神经内科……我挺担心的,还是决定要见到他,亲自了解下他的病情~”
这样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又多了些心酸,忽然间愧疚也加深了。韦连恺之所以留下这样的后遗症,也是我造成的,而我现在却……
在大肚子的周一如面前,我觉得无地自容。
我没走,坐在这儿陪她聊了聊产检和生孩子还有坐月子等一系列的问题,了解到她现在已经被家里赶出来了,自己没有工作,独自住在外面,请了个阿姨帮忙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以及未来伺候她的月子,她说等生了孩子后,自己就带着孩子出去美国定居,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永远不会再跟韦连恺见面,从此当但单亲妈妈,独自把孩子抚养大。
她这样落魄的现状以及她这份看破红尘一样的淡定,让我特别不是滋味,甚至立即产生了怜悯之心,对她说,“生孩子是大事,你还是告诉你父母吧,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不可能不心疼你,你别任性的自己扛着啊。”
她再摇摇头,“没用的,我从没瞒过他们,但他们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不想管我,要我自生自灭,说我只会给家里丢脸,所以……还是靠自己吧,我不至于走投无路。”
“……”
我又安慰她,“说不定,孩子生下来你父母就心软了,接受了呢。不管怎样,你马上就要生了,现在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样吧,你要生的时候给我打给电话,我可以来医院陪你。”
“谢谢你的好意,还是不用了。”她拢了拢耳际的头发,苦涩的说,“说到底,你还是我的情敌,我想得再通,也不希望你亲眼来观看我失败的人生。”
我被她这话噎住了。
恰好这时,韦连恺也出来了,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大肚子的周一如身上,站在那儿发呆似的望着周一如,诧异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可见,他是真的很久没有跟她见过面,也不知道她还留着孩子吧?
“你”他走到周一如跟前,从头到尾的打量她。
没想到周一如却冷笑了声,对他说,“你放心吧,孩子不是你的,我以前骗了你,这个孩子其实是我跟别的男人的,没想到你果然聪明没被我骗到,呵呵!”
韦连恺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然后又问她,“所以你准备跟那个男人结婚了?”
周一如显然被他这个置身事外的态度刺激到了,不过她还是强装淡定的,潇洒的说到,“是啊,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
他心不在焉的说,“这个就免了,不过到时候我会给你发个红包。不管怎样,还是祝你幸福,保重。”说着,他就又独自下楼去了,连我也不再理。
“连恺!”周一如挺着肚子吃力的追了几步出去,喊住他。
“什么?”他回头来。
“你……身体怎么样?刚检查,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她着急的问。
“谢谢关心。”他就说了这几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一如呆立在那儿,站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等她回头来时候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我迎上去,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不要去担心他了,想想看你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自己的宝宝了,开心点吧。”
她点了点头,让我先走,她说一会儿自己再去听听胎心。我也不想进一步的干涉她,怕让她厌恶,只能暂行离开,可走了几步的时候,我偶然扭头却发现她走进了刚才韦连恺去看病的那个科室,不用说,她应该是亲自去咨询医生关于韦连恺的病情了,哎,看到这里,我不知怎的,也眼眶发热了。
安安吃了几天的药,感冒也好了,可是石赛玉的生死未卜仍然是个巨大的阴影,现在警方都已经放弃搜寻了,我和韦连恒,逐渐放弃希望,但是,短时间内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幸福生活了,心中始终像缺了一块似的。
有一天,韦连恒半夜在噩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的告诉我,说梦到石赛玉是被人扔进海里了!说完,他就痛苦不堪的倒在床头,声称胸口闷得慌,好像喘不过气来,然后又念叨着要去海里找他妈。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他不可能真的像上次找我一样,发动人去海里找人……这是劳民伤财的行为,也根本不可能找的到。但是第二天,他就发神经似的非要去香港一趟,说想从香港的港口出发,坐邮轮出海看看,可能也是为了寻找一种心理安慰吧。
不得已,我和阿兰带着安安跟他一起去香港。
到了香港,我们正准备登上邮轮的时候,却接到了庄怀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