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去,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
父慈女乖,天伦之乐。
梅蕴和突然感受到一阵失落。
那个软软的小团子已经牵着她父亲的手离开了,他只知道她叫xiao yi,却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晓易,还是小奕?
不过这无关紧要,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
陆林市有很多这样名字的小姑娘,都是天真单纯的,可爱到令人心都化了。
再次见到那个小姑娘,是一周之后,一家幼儿艺术教育中心的门口,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都被家长接走了,欢声笑语。
唯有小家伙,抱着一个粉红,呆呆地仰着脸,站在门口,看天上的雨滴。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梅蕴和径直走过去,蹲下来问她:“小家伙,你怎么不回家?”
小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毫不设防地回答:“我等雨停了再走。”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区,认真地说:“我家里就在那里,很近的。”
这小家伙,还真的天真无邪啊。
不过她家长也是,怎么就这么心大,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也这样。
梅蕴和瞥见对面有家超市,他想了想,低头冲进了雨幕中。
下雨天,超市里的伞卖的也快,梅蕴和原本想给小姑娘买一把小巧的,最好是粉色的伞。没成想全卖光了,只剩下些大黑伞,孤零零地立着。
梅蕴和买了一把。
再过去的时候,小家伙还在那里,小小的个子,睁着眼睛看天。她前面不过一步远的地方漏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几滴污水溅到她鞋袜,奶白色的蕾丝袜边上几个土黄色的点。
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呢,也不知道往里避一避。
梅蕴和的头发还湿着,贴在脸上,滴滴答答往下落水,他走过去,把大黑伞递给她。
“给你。”
小姑娘没有接,依旧用那双好奇的,乌黑的眼睛盯着他。
梅蕴和又重复了一遍:“接着。”
他想,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反应都慢?还是说,只是这个小姑娘笨?
她这才摇了摇头:“妈妈说了,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
啧,还挺听话。
梅蕴和撑开伞,蹲在她前面。
小姑娘往后缩了缩,一双干净的眼睛依旧盯着他。
“我不是陌生人,”梅蕴和说,“我认识你,你叫小奕对不对?”
她睁“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啊?”
呦,还挺不好糊弄。
梅蕴和想了想,给自己捏出来个身份:“我是你表舅舅的儿子,你得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
小家伙小声重复了一遍,看着他,摇摇头:“我没见过你。”
骗小孩子是种技术活,梅蕴和没干过这种事情,沉思片刻,他开口:“因为我们家离的远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他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比划:“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他。
梅蕴和心想,这是信了,还是不信呢?
“不对!”
她一双手搭上他的手腕,用力往中间扯了扯,无比认真地开口:“我小时候应该是这么大,傻哥哥。”
他撑着把伞,和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聊了许久。
梅蕴和骗她,说自己之所以不和家人联系,是在做一项很伟大的秘密任务;他现在不能告诉她真实姓名,让小姑娘叫他“葫芦哥哥”。
而小姑娘也郑重其事地向魔卡少女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家里人他的事情。
梅蕴和从她上,看到了她的真正姓名,钟意,挺简单的一个名字。
正聊的开心,钟意忽然瞧见远方有个车过来,拉了拉梅蕴和的手:“我爸爸来了,你要不要藏起来?”
梅蕴和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小家伙,下次见。”
钟意还有些舍不得他,问:“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等我执行完这个小任务吧,”梅蕴和说,“你喜欢糖吗?”
钟意点点头。
“那我下次给你带糖吃。”
从那天开始,梅蕴和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些糖。
酸奶味棒棒糖,草莓味软糖,榛果巧克力,有时候还会恶趣味地带上榴莲糖。
但是连着一个周,梅蕴和都没有再见到那个小姑娘。
少年宫也再没有活动,少儿艺术中心门口也没有那个小团子。
渐渐的,梅蕴和也快要忘掉这个小家伙了。
第三次见到她,是东关小学门口。
梅蕴和下午上完课,预备着去那边买糖炒栗子——东关小学那边有家卖栗子的,挺好吃。
正好赶到小学生放课,卖糖炒栗子的摊子前围了不少人,梅蕴和站定望了望,算算时间,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