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看着这少说也有六十大几的老头儿哭成这样,俩侍卫一时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门,就这么两扇破门,不至于吧……
楚楚一看老头儿哭得连气都喘不匀了,干巴巴的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赶紧跑过去搀他,急道,“你别哭,别哭呀!这门多少钱,我……我家王爷赔你,他有钱,有好多钱!”
老头儿被她说得哭不下去了,抽噎着跪直了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一脸着急的楚楚,“你是……你是什么人啊?”
楚楚笑得甜甜的,“我是你没过门儿的婶婶!”
老头儿一口气儿没喘匀差点儿背过去,噎得一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萧瑾瑜脸色一团漆黑,“楚楚……扶田管家起来。”
“啊?”楚楚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欲哭无泪的田管家,“你不是王爷三哥家的大儿子呀?”
“不敢不敢……”田管家慌忙抬手往后面小楼一指,“我家王爷在房里歇息呢……”
楚楚搀起田管家,侍卫也把萧瑾瑜的轮椅抬了进来,楚楚赶紧小脸泛红地躲到萧瑾瑜身边,压着声儿道,“王爷,你不是说他家里没别人了嘛,你怎么老说瞎话啊!”
他只当她问的是家眷,谁知道她会把所有人都问进去啊……
这么大一个侄子,她还真敢想……
萧瑾瑜伸手把她往后拨了拨,看着差点儿吓丢了魂儿的田管家,“我来此地办点私事,顺便来看看他。”
田管家抹了两把泪,摇头叹气,“您来得正好……”
萧瑾瑜眉心一沉,“怎么了?”
田管家摇摇头,又抽咽起来,“还能怎么,病呗,从里到外都是病……王爷命苦,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关天牢就关天牢……要不是您给张罗着翻案,就是这半条命也得丢在那里面……从来了紫竹县之后他就让人把大门锁了,院里几个下人进出就走后院小门,谁敲门也不让应,一天到晚就窝在屋里对着棋盘发呆,啥也不干,让人看着心里难受啊……这几天一直发烧,还不肯吃药,老说自己就该走了,得快点儿把那盘棋琢磨出来……”
直到田管家哭得说不下去了,萧瑾瑜蹙眉轻轻点头,“我去看看……楚楚,你跟我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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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和楚楚进屋的时候,萧玦正裹着一领狐裘靠在榻上,直直地看着摆在身边矮几上的棋盘,两个人都来到他对面了,他连目光都没动一下。
楚楚站在萧瑾瑜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个最多二十岁的年轻人,倒不是他长得多好看,只是她还从没见过一个大活人能这么有尸体的感觉。
萧瑾瑜没看人,倒是轻皱眉头看着那盘棋,这个残局在萧玦还南征北战意气风发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一直无人可解,包括萧瑾瑜。
萧瑾瑜沉声道,“紫竹县有皇城探事司的人。”
萧玦没有任何反应。
“紫竹县就只有你值得他们来。”
萧玦仍没有反应。
“那个探事司的人失踪了。”
萧玦眼里只有棋盘。
“让她试试吧。”
萧玦目光一动,缓缓看向了萧瑾瑜身边的楚楚。
楚楚听萧瑾瑜说话正听得糊涂,突然被萧玦用这样深不见底的目光看过来,忙往萧瑾瑜身后退了一步。
萧瑾瑜静静看着萧玦,“反正你一时破不了,让她试试也无妨……没准儿还能蒙出点儿什么。”
萧玦微微地点了下头。
楚楚急得直扯萧瑾瑜的袖子,她可不会玩儿这些东西啊!
萧瑾瑜云淡风轻地道,“无妨,随便怎么下……把那片被围的白子救出来就好。”
“只要让黑的不围着白的就行?”
“嗯。”
楚楚看看那盘摆得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儿,又看看面如冰封的萧玦,咬咬牙站到了前面来,下巴一扬,“我要是把白子救出来了,你得好好听王爷说话。”
萧玦又点了下头。
楚楚眨眨眼睛,“让白子出来就成?”
萧玦仍点头。
看着楚楚扫了眼棋盘,抬起手来。
萧玦微倾起身子,轻蹙眉心紧盯棋盘,余光瞥见楚楚落手没去抓棋子,而是抓住了棋盘一角,还没反应过来,楚楚已经扬手往上一掀,“哗啦啦”地把棋子掀了一地。
撂下棋盘,楚楚拍了拍手,笑眯眯地道,“好啦,白子全出来啦!”
萧玦瞠目结舌地僵在那儿,愣愣地看着一地棋子。
萧瑾瑜轻勾嘴角,他就知道会是如此……早几年前就想掀这棋盘了。
萧玦愣了好半天,才盯着楚楚说出句话来,“你是谁……”
声音虚弱,哑得厉害,飘渺得像是从阎王殿传来的,再配上那张惨白凹陷的脸,楚楚慌地躲回了萧瑾瑜身边。
“她是你还没过门的婶婶,我来娶她,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