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泽急忙对身边的几个人低声说道:“快,救人!”刘泽快步跑到乐进身边,弯腰把乐进背起来,向着小巷飞跑,身后程元的人、巡夜的兵丁呐喊着追来。刘泽只顾着跑,身边几个同伴和乐进的同伙在旁扶持。刘泽道路不熟,问乐进的人,“往哪个方向跑安全?”一个同伙急忙说道:“穿过这条巷子,左转弯,再右转,我们有一隐秘处。”刘泽一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好在没有路灯,巡夜的兵丁举着的火把也照不远。刘泽等人跑到小胡同里,眼见追赶的人错过了路口,都松了口气,赶到了所说的隐秘处,关上大门,才有时间察看乐进的伤势。程元那一棍下了狠手,乐进的小腿已经肿的和大腿般粗细。刘泽急忙让人去了凉水,给乐进冷敷上。乐进虽然疼痛,却是咬牙忍着,对着刘泽拱手说道:“不知阁下何名?救命之恩,进先行拜谢。”刘泽说道:“在下刘泽刘润东,东平国人,偶经贵地,见足下勇烈,泽佩服不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本分,何必言谢?”乐进笑道:“好,大恩不言谢,原本就是我错了,在下乐进乐文谦,阳平卫国人。”刘泽看到乐进强忍着疼痛,郑重说道:“文谦,在下略通医道,你的骨折,需要抓紧治疗,否则,恐怕”乐进说道:“润东只管说来。”刘泽说道:“好,恐怕这条腿难保。”乐进虽然勇烈,脸上也不禁变色,刘泽说道:“如果文谦信得过在下,马上进行治疗。”乐进笑道:“润东只管出手。”“好。”
刘泽吩咐一个同伴,让乐进的人领着,悄悄去客店,告知同伴这边的情况,不要惊慌,免得被外人察觉;把自己的药箱拿来,并取几坛酒和一些食物来。片刻过后,所需要的东西都取了来。刘泽对乐进说道:“文谦,你的腿因骨折肿胀厉害,需要划破皮肤放血,减轻出血对周围的压迫,因此非常疼痛,你先饮几碗酒,这样疼痛会轻点。”乐进点头答应。刘泽拿出手术刀,用火烧过刀片,又在乐进的小腿上用烈酒擦洗一遍,选好下刀的地方,一刀划下,但见黝黑的积血破皮而出,刘泽一边按压刀口周围挤血,一边用泡了酒的绢布擦洗,乐进虽然喝了酒,也是疼的满头大汗,牙咬得吱吱作响。刀口不再流血,刘泽用干净的绢布包好伤口,放上了引流条,取了几块木板,先把小腿固定好。乐进和几个同伙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受伤求医的时候,哪里见过如刘泽般的治疗手段。积血放出,压迫减轻,乐进感觉小腿舒服了好多,刘泽对乐进说道:“文谦,需要等到积血排出,小腿肿胀消除,才能正骨,大约需要五六日才可。”乐进说道:“如此,让润东为难了。”刘泽说道:“文谦,我看你得罪的的仇家来头不小,不如听我一言,我本想去洛阳,明日你我改装混出城去,一路既可躲避仇家,亦顺路治疗腿伤。”刘泽话刚说完,旁边一人大哭,说道:“是我连累了乐大哥,悔不该让大哥替我出头。”乐进皱眉说道:“老五你瞎嚷嚷什么?你我兄弟同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刘泽问起原委,原来是被称为老五的人不小心得罪了程元,程元竟然赶到老五家中,把老五的父母痛打一顿,并把房屋一把火给烧了,老五父母急火攻心,不就去世了,老五势单力薄,无法报仇,想起了乐进,乐进向来嫉恶如仇,听到了此事,哪里按奈得住,不顾人手少,准备伏击程元,结果就出了被刘泽等看到的事。刘泽说道:“事已至此,程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报仇之事,等文谦伤好之后,包在我的身上。”乐进不由得惊奇,刘泽笑道:“此事日后便知,当务之急,还是先躲开为妙。”乐进点头答应。刘泽心里窃喜不已。
第二天平明,刘泽让人把酒坛分匀,把乐进藏到一辆车上,上面酒坛遮盖的严严实实。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早早等在城门外。城门开启,刘泽袖内暗藏银钱,向城门走去,守门的军士早已得了邢贼曹的通报,对来往行人查的仔细。刘泽向前,守门的军士喝道:“干什么的?”刘泽小跑着走到近前,拉起军士的手,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笑着说道:“守城的大哥辛苦了,我这是赶往洛阳送酒,洛阳袁隗袁大人点名要小店的酒,这是袁大人请看。”刘泽摸出一块白白的绢布,上面煞有介事的写满了文字,还盖了个小小的印章。那个年月,当兵的识字的能有几个,把门的士兵见刘泽说的头头是道,还拿出了袁大人的书信,袁大人当朝司空,可是得罪不起的,再说偷偷塞给自己的钱好像很厚重,当下挥挥手,说道:“快走!”刘泽一挥手,身后大车慢慢启程。
待出城十余里后,刘泽让车都停了,把遮盖乐进的酒坛搬开,匀到其他车上。乐进见安全出城,心里长舒了口气,对刘泽笑道:“润东机智,常人莫及。”刘泽笑道:“文谦吉人自有天助。”询问乐进伤处感觉,乐进说道:“一切感觉无异。”一路和乐进等人说说笑笑,十几日后,洛阳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