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核的语气还很轻松，其他几人都仔细的跟着他看立柱身上的雕花。

“似龙非龙，难道是龙之九子？”波洛出声。

“有什么好研究的，不是好多柱子嘛，再往前看看呗。”莎莎看他们这副学究样就不乐意，明明没读多少书搞不清楚，偏要装模作样在这里搞研究，难道不记得他们是来干嘛的了吗？

“莎莎说得对，放在这里肯定是某种瑞兽，不清楚就算了，没什么好研究的。”

余贝没说话，他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确实需要往前继续看看，看清楚了整体才知道这里雕刻兽纹的用意。

他们走到下一根立柱前，看完上面的兽纹，果核说：“这跟柱子跟刚才那根有点相似，但是又有不同，看起来真的像是龙之九子。我们来看看弹幕，看看水友们怎么说。”

“之前扫的那一眼看是八根柱子不是九根。这位水友观察力好敏锐啊。”

“看右边！这位水友你别吓我……”果核继续读着弹幕，看到第一条时他以为是水友故意制造气氛，没想到瞬间满屏都是这句，他猛地往右转头，就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啊！”莎莎一声惊叫，乔少连忙凑过去扶住她，波洛倒是胆子大，迈步就要追上去。

“站住！”果核下意识喝止，阿虎忙上去把波洛拉住了。

“放开我……”波洛说了一句冷静了下来，转回身来对果核说，“我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我相信一切怪谈都是尚未被科学发现真相而已。”

余贝：“……”你很厉害哦小哥哥，那你现在可以追上去为科学献身一下，刚才那只东西一定把你吃得心肝肠一点都不剩。

直播间的观众被黑影吓了一通，顿时弹幕很多都跟余贝一个想法，但也有不怕事的在刷：“小哥哥赶紧上！我们想看科学真相！”

经过这一通，几人走得更紧了，果核也没之前那么轻松，再次强调不要走散不要单独行动。他们把八根立柱都看了一遍，余贝已经心里有数了。他扯了一下迟麟的衣袖，拉着他落后一步，凑到他耳边说：“一会不要随便出手，我打不过你再上。”

迟麟点头，这时果核发现他们落后了，摄像头和灯光正对他们打过来，果核调侃的说：“贝壳和阿麟在咬耳朵，是在商量路线吗？”

镜头后果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余贝和他目光一碰，站直了不闪不避，坦然开口道：“我们在说这立柱上雕的是同一只兽。波洛猜得对，这是龙之子，但并不是九子，而是同一个。从周朝起，直到近代，八种当时主流的画法在这八根立柱上被呈现出现，离我们最近的这一个就是周朝的相。”

果核本来是要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调剂下氛围借他们炒炒麦麸话题，没想到直接被余贝抢了镜头，一时骑虎难下，只能问道：“那这是龙的哪一子？”

“睚眦，龙之九子中最凶狠好斗的一个。传说中周文王姬昌在西岐之东的河畔遇到睚眦，形容睚眦是面如豺，身如豹，身负银刀，烂袍金甲。”余贝说着指了眼前立柱上的几处重要位置，虽然破损，但是大家还是能看出来，确实跟他所说的一致，然后他继续解释说，“周之后，睚眦的形象慢慢被传成了龙首豹身。”

“古代常把睚眦雕刻在剑柄刀口的位置，以镇压血腥杀气。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你们……就要小心了。”余贝放低声音，直直望向果核。

全场静默，气氛有点尴尬。大概过了十多秒，果核突然笑起来，说：“贝壳好厉害，看起来是很有学识的人哦，不过都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传说，多半都是以讹传讹。这些神啊鬼啊，大多是平民老百姓心里的寄托，当不了真的。我们继续往前看吧。”说完他不等余贝接话，直接把镜头转了过去，投向了借阅台。

因为他镜头转的快，灯光还没转过去，所以镜头切换成了夜视模式，然后直播间的观众就看到了站在借阅台里的一个人影。夜视模式下看不清那个人的衣服颜色，看不清脸，但是能够明显看出那个形状就是一个人。直播间弹幕卡了一秒，然后就开始全部都是“啊啊啊啊”。

下一秒灯光打过去，借阅台处亮起来，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果核的镜头在光线下切换成了正常模式，看着空空如也的借阅台，观众更是吓得心脏狂跳，直播间观看人数也进一步飙升，一分钟就从四十五万突破到了五十万。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镜头里的这一幕，果核看到满屏的弹幕还以为水友是在感叹余贝学识渊博，也没有在意，而是把注意力投注到了借阅台上。

三十年前的图书借阅全部凭借纸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