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男人小腿肚爬着的异物——
三角形的脑袋、细细的脖子、一双滴溜乱转的凸起的黑眼睛,还有四条短腿和一条长尾巴。
这个小家伙皮肤上密密麻麻分布的疙瘩,令乔棉浑身不舒服。
“大惊小怪,没见过宠物蜥蜴吗?”宋伟山吼道,“停停停,别跳了,你把它掉地下踩死怎么办?”
肖让定睛看去,心里明镜似的。
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和害怕,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宋叔,我从前听说您是重口味,今天才算见了真章!您要是喜欢养冷血动物,我给您多弄些优良品种,不瞒您说,我有熟人,鳄鱼蟒蛇都能搞到。”
宋伟山左臂弯向胸前,将蜥蜴放于手腕上方。
“呵呵,谢了。顾好你自己吧,肖让,你和你的助理撞倒貔貅,罪过不小。但凡我有破财的兆头,我肯定饶不了你!”
肖让正要怼回去,半蹲在地上的彭磊拽拽他的裤管。
“肖总,这尊雕像里也有一只。”
“是吗?”
彭磊朝右前方指了指,肖让一望,果然,一只同款不同色的蜥蜴,极其缓慢地爬出貔貅的大嘴。
他弯腰,抓起蜥蜴放在手心观察。
蜥蜴体型瘦小,像是许久不吃食物、不见阳光,一副恹恹的病态。
不出五秒钟,他脸色变了。
“宋伟山,你玩什么把戏?为什么把蜥蜴养在貔貅肚子里?”
“小子,别以为我会给你几分薄面,”宋伟山双眼血红,怒气冲冲地吼道,“竟敢直呼我的大名,你皮痒了是不是?!”
☆、开挂的跑跑鸭
“虐待狂!”肖让托起生命体征异常虚弱的蜥蜴,“虽然我不养宠物,但我看不惯拿宠物生命当儿戏的宠主——宋伟山,你能解释一下,它身上刻的字母是怎么一回事吗?”
宋伟山伫立原地,半步都不挪:“我愿意怎么养就怎么养,关你屁事?”
肖让唇角微微上扬,一转身将蜥蜴交由彭磊照看。他慢条斯理地踱步至宋伟山面前,自来熟地扣住宋伟山手腕,把另一只蜥蜴也捧到手心查看。
“那只后背刻的是大写字母。”
“这不是刻字,是一种特殊染料。”宋伟山不耐烦地予以指正。
“世界上哪有不褪色的染料?”肖让质疑道,“有含义吗?是什么人名字的缩写?”
“你蠢,就守着你一亩三分地好了,偏偏到我这里来卖蠢。”宋伟山张口即是挖苦,“不懂别装懂,你真当自己是世袭皇位的太子,人人都对你阿谀奉承?”
肖让并不气恼。
他招呼彭磊过来,把手里的蜥蜴也交给彭磊:“联系小动物保护协会,今天这档子闲事我管定了!”
“你?”宋伟山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脑子有病吧?”
肖让淡淡笑着,一手揽住身材同样魁伟的宋伟山,转向院子里摸不着头脑的众人。
“大伙听好,我教你们一个成语。”
“疯子……”
宋伟山咬牙切齿吐出俩字,后面的话被肖让骤然截断。
“色厉内荏,出自《论语》。形容一个人外表强硬,内心却是非常懦弱的。你们说说,这个成语,用在宋总身上合不合适?”
先前遭受宋伟山臭骂的员工,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笑比哭还难看。
所有人都强忍笑意,乔棉和彭磊自然站在肖让这边,他们十分捧场,大大方方笑出声来。
“看来大家同意我的观点。”肖让笑了,“一些人不发表意见,其实是怕丢了饭碗。不要紧,宋总不是小肚鸡肠的伪君子,你们该笑就笑,不要憋坏身体。”
“行了,肖让,你闹也闹够了,”宋伟山突然改变策略,“不如咱们谈谈合作吧?”
“我跟你有什么可合作的?”肖让收起笑容,“宋叔,你专心做你的火锅,我专心开发我的新产品,和从前一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宋伟山神色间透着得意:“不瞒你说,曲氏餐饮的一举一动,全部在我掌握之中。”
“我知道,集团里有你的眼线。”肖让笑得坦然,将可疑人员的名字和盘托出,“是这几个愣头青吗?我回去就给他们升职加薪。”
“你少嬉皮笑脸的!”老底被肖让揭开,宋伟山顿觉心虚,“不谈合作算了,你自便,想走马上走、想留就留下吃光这些实验用的烤肉,我没心情陪你折腾!”
肖让乘胜追击:“宋叔,烤肉一般般,你亲手调的酱汁,能不能把秘方透露给我?”
“没完没了是吧?”宋伟山忍无可忍,“肖晋齐的面子是个狗屁,教出这种疯疯癫癫的儿子,是他命里无福。你等着,我找个好使的家伙,不揍得你满脸开花我不姓宋!”
宋伟山言出必行,开始满院子转悠。他一会儿拿起扫地的笤帚挥舞两下,一会儿又拾起地上搁的生火用的火钳。不出三分钟,宋伟山左手右手各持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