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徐静书听得一头雾水,可赵澈既不愿多提后院之事,她就只能等着后日赴宴时问赵荞了。
“今日多谢表哥,”徐静书赶忙换了话题,“这佩玉我待会儿就还……”
“放你那儿,这样府中就少些人拿你生事,”赵澈打断她,“需用时我会问你要。”
今日有人不知死活,想逮着徐静书这软柿子捏,说穿了还不就是给徐蝉找不痛快。
赵澈就是再闲,也不可能成日与他父王那群后院人缠斗,索性昭告众人“表小姐是归大公子罩着的”,绝了那些人拿她挑事的心,这样不但他母妃能清静点,徐静书也可免受无辜闲气,一举两得。
明白他的苦心后,徐静书点头:“多谢表哥。”
“才走几步路,你就谢两回了,”赵澈故意笑她,“看来还是书读得不够,词穷。”
她讪讪鼓了两腮,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表哥,你吃过‘糖油淋鸭’吗?”
“糖油”这个词成功让赵澈不由自主地口齿生津。却还得端着“大人”架子:“鸭肉荤腥,哪有做成甜口的道理?”
京城人没见识过这道菜?徐静书得意地抬了点下巴,全没发觉自己在赵澈面前一日比一日胆大这个事实,兀自笑眯眯,边走边讲。
“在堂庭山的村子里,只年节或大宴宾客才舍得做这道菜!要鲜香卤水滚锅,把整只鸭子卤透了,再将它吊起来刷两种糖汁。一种是浓稠到快要搅不动的黄糖汁,另一种是晶亮亮的冰糖汁。反复好几层,刷得厚厚的,再丢下油锅炸到外酥里嫩。我通常先揭外皮来吃,一口下去,炸过的糖汁味混着淡卤香,还有点油滋滋,那可真是……”
“好了,不必说这么详细,”赵澈喉间狼狈地滚了好几滚,“若你想念故乡口味,实在很想做这道菜,叫厨房帮你备材料就是。”
叫你说我词穷,咽口水了吧?徐静书偷笑过后,又好心给他搭个台阶:“那,表哥可以帮吃掉半只吗?我吃不完整只的,若你不帮忙吃一半,我就不做了,浪费不好。”
“我可以勉强试着吃一半。”他有些怀疑这鬼机灵是看透他“嗜好甜食”这个秘密了。
可他又不能直接问。若她原本并没有看透,他开口一问岂不是不打自招?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
下午出了万卷楼后,段玉山照例直接回家,不在含光院吃晚饭。含光院小厨房里已按徐静书早上的交代备好材料,她进厨房就麻利开工了。
傍晚,含光院膳厅内照例只剩下徐静书与赵澈二人。
徐静书拿巾子捂住嘴,盯着那个原本盛了整只糖油淋鸭的空盘子,闷声带笑,似是赧然:“还剩好厚一层糖汁,倒了可惜,我想拿馒头蘸着吃掉。表哥会笑话我吗?”
还有这种吃法?!赵澈眉梢动了动,语气庄重:“我当然不会笑你。可若旁人知道了,就会背后笑话表姑娘寒酸小气。行吧,我再勉强陪着你一起吃颗馒头,这样就没人敢笑了。”
既都“勉强”吃了半只糖油淋鸭,再“勉强”一颗馒头自不在话下。
“表哥真是大大的好人。”
“表妹过奖,应该的。”
一起装傻,相互吹捧,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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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元年八月十三,秋分。宜嫁娶、捕捉、祭祀、开光、破土、修造。
天还没亮,要去赴喜宴的大大小小准备出发,赵荞却闹着要与徐静书单独乘一辆车。
时间紧迫,长信郡王赵诚锐懒怠与泼皮惯的二女儿纠缠,就依了她,让人另备一辆给两个小姑娘。
四公子赵淙见二姐又闹到不同待遇,当下也想跟着闹。哪知赵诚锐却冷眼一横,吓得他立刻缩了脖子。
安生不过片刻,赵淙忽然大声告状:“初一那日,二姐带表姐逃学,我亲眼瞧见她们走的!”
赵荞是个“逃学惯犯”,在这件事上,府中说得上话的人早都没脾气了。
她天生不爱读书,哄不听打不怕,又泥鳅似的总有法子逃。好在她身份摆在那儿,即使目不识丁,此生也照样能衣食无忧,所以只要她不在外惹是生非,大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赵淙当众揭破她逃学,还是带着徐静书这个乖乖的表小姐逃学,大人们不说两句显然不合适。
孟贞严肃地板了脸:“阿荞,你自己不学无术就罢了,怎能带坏表小姐?”
徐静书正要解释,赵荞一把将她拉过去护在身后:“小表妹好好的,没坏!”
毕竟是两人一起逃学,既赵荞有孟贞在训斥,徐蝉当然只能对着自家侄女:“静书,你……”
“母妃殿下,这事儿要罚要骂都算我的,小表妹无辜!”
赵荞开始声情并茂唱大戏:“我见总她在万卷楼闷着,就强拖她去玩。您可没瞧见啊,当时她死命扒着门框,哭着喊着要读书不能贪玩。我力气大,她没挣脱才被我带走的。而且她还在我的魔爪下挣扎着去向大哥告了假,大哥同意的!她没逃学!”
当初她对徐静书承诺过,若大人追究逃学之事,自有她这表姐来扛。今日这就骨气铮铮地言出必行了。
徐蝉被她刻意夸张的言行逗笑,而孟贞则只能苦笑一叹。
连赵诚锐都气笑了,走过来抬手在赵荞脑门上弹个脑瓜崩:“回来再同你算账!”
“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还能站起来!”赵荞嘿嘿笑着拖走徐静书,半道没忘狠狠剜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