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淋了一身。
她慌乱低头去拾起茶盏,听到吴皇后很轻地喊了她一声:“秋蕙,你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
听到吴皇后喊自己,秋蕙心中一宽,皇后这是认得她了。
她挤出笑来回道:“太子殿下如今十八了,奴婢在娘娘身边也正好呆了十八年。”
“近二十年了啊……”
“是。”
秋蕙觉得吴皇后这句感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应声后偷偷抬眼看她,却见吴皇后已经闭上眼,良久都没有再出声。
是睡着了吗?
秋蕙在床榻跟前跪得腿都麻了,还试探性喊了吴皇后几声,发现没有应答,这才慢慢地爬起来退出去。
吴皇后又犯病,秋蕙晚上肯定还要当值,不然再出个什么差子,帝王的怪责她可担不起。
只是衣服淋湿了,她就和屋里的小宫女们交待一声,回到后头自己住的帐子更衣。
夜已深,四处都是值守的禁卫,亮着的火把不时发出噼啪声响。
秋蕙快步回到帐子里,昏暗的烛火把她的身影倒映在帐布上,随着烛火摇曳不断,偶然一抬眼看着还怪瘆人。
她不由得加快动作,可再抬头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不对,倒在帐布上的影子不知何多了另外一道。
她瞬间头皮发麻,还捏着襟扣的手在发颤,脖子僵硬地慢慢转动,想要看清楚身后怎么会多了道人影。
然而,在她刚有动作的时候,脖子一紧……
**
梓妤在玄真子走后,给许嘉玄上过药,再催着他沐浴后就爬上了床。
两人在床上说着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不想才说没几句,她却是睡着了。许嘉玄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知道她是累极了,便将她搂到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也准备睡觉。
可是今天的事情太多,特别是太子与她一母同胞的事,让他一时还消化不了。
她又没有详细说明,真正太子怎么死的,就不断盘旋在他脑子里,闭上眼脑海里也全是疑问在打转。
梓妤此时却又陷入梦中。
她又梦到那个俘虏了她的男人,掐着她脖子,她呼吸不过来,难受得手挥舞着。
许嘉玄被她动静惊得睁开眼,还听到她低低说了两句放开。
“小鱼?”他连声喊她,又去抓住她手,好半天,她才安静下来,似乎是又依着他睡着了。
许嘉玄却是一头的汗,还发现自己有些不对。
方才她贴着自己动弹了一番,但小嘉玄此时还安安静静的,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自打开了荤,它什么时候那么乖巧过,更别说是还香软在怀!
许嘉玄越想越觉得不对,额角还划落一颗汗珠,想到晚上回来后被她坐着了……不能是伤到了吧?!
他想着,又惊又恐,黑着脸将梓妤轻轻往外推了一些,拿手碰了碰。
除了不精神,似乎一切都如常,也不觉得疼。但在极度的怀疑中,他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低头再看看梓妤,也不知道这会是怎么想的,抓了她手就往小嘉玄那边探。
柔柔的掌心贴过来的时候,他一个激灵,心中也随之一喜。不想,梓妤被抓了手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手里抓了个什么,下意识是一捏。
她耳边响起嗷地一声痛呼……
第67章 第67章
清晨的阳光照在帐布上, 将巡逻经过的禁卫身影亦投映在上边。
梓妤早早便睁开眼,听着外头不时响起的脚步声, 在朦胧的室内出神。
许嘉玄下半夜一通瞎折腾, 在她睁眼的时候也已经醒来, 不过是昨天夜里太过尴尬, 好半会没吭声罢了。
两人就那么躺着, 外边脚步声却越来越杂乱,士兵的盔甲与刀具在跑动中相撞,仿佛十分地匆忙。
“外面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梓妤终于忍不住坐起身,看向床前遮挡的彩绘孔雀屏风。
许嘉玄将手枕在脑后, 盯着帐顶淡淡地说:“或者是大理寺卿那里有别的发现。”
如今他被‘软禁’,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暂且都不能过问。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