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几辆消防车鸣笛接连而过,向商业综合体的方向呼啸而去。
鹿晓连忙奔跑着跟上消防车的方向,可惜迟到了一步,消防员已经驱散了所有围观人群,并在商业综合体周围拉了巨大的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进入综合体。
“无关人员!退后!”警戒员厉声阻止了鹿晓继续前行。
鹿晓只能跟着人群朝上面仰望,急躁得汗如雨下。
“别着急。”郁清岭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按了按,“天倾他并没有抑郁倾向,他应该只是躲避,而不是轻生。”
“可万一陆女士她做什么……”
才说曹操曹操就到,鹿晓正抓狂,余光忽然瞥见综合体的侧门口闪过一个眼熟的影子,正是姗姗来迟的陆女士。她满脸忧虑,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进入了综合体,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下围观群众的可视范围内。
陆女士开始对着天倾说话。她的深色激动,发型乱得不成样子,说到动情处她开始拼命擦眼泪,整个人似是要在楼顶狂风中哆嗦起来。
他们说了什么呢?
鹿晓眯眼想从陆女士的口型中辨别出什么,却失败了。
她只能看见原本一心往广告牌深处爬的天倾脚步略微迟疑,站着不动了。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钟,陆女士忽然蹲下了身子,看起来是泣不成声。
天倾的脊背佝偻起来,他的脊背僵直了片刻,开始缓缓地往回退。
一步,两步,慢慢地靠近泣不成声的陆女士。
……
鹿晓用力抓紧了郁清岭的手腕,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了。
……
-
天台上,天倾终于挪步到了陆女士的身边,僵直着身体站在她的身前。正当所有看客都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直蹲着哭泣的陆女士忽然站了起来,一抬手拽走了他手上的裙子,使劲了浑身力气朝他脸上挥去一记掌掴!
“你变态!”
声音之大,就连楼下都清晰可闻。
下一秒,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天倾发出一声尖叫,转身朝天台的另一端跑去。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去抢裙子,而是爬过综合体的广告牌,直接爬上了楼顶的施工架,摇摇坠坠向施工架子凌空的延展部分攀爬——
“啊——”围观人群中发出尖叫声。
“那个架子承不了多少重量!快!通知局里调用气垫!”楼下指挥的消防员指挥握着对讲机气得跳脚,“那个女人有病是吧?这是想要儿子死吗?!”
陆女士在楼上慌乱喊了一声“天倾”,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施工架上的天倾已经完全决然,任凭她如何声嘶力竭地呐喊,都再没有回过一下头。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越爬越远,直到施工架的不锈钢开始微微弯翘颤抖,才停下了动作——那时,他距离楼顶已经有十几米远了。
“郁教授……”
“我们上去。”郁清岭眯眼抬起头,看着摇摇欲坠的天倾,沉道。
“好!”
鹿晓不再迟疑,她挤开重重人群到了消防员指挥的面前:“您好,我是楼上孩子的护理工作人员!我……”
“护理人员?”消防员指挥暴躁道,“非亲属非关键人员,添什么乱!”
他急躁地推手,眼看手臂就要打到鹿晓的脸,却被郁清岭拦下。
“不是添乱。”郁清岭摘下墨镜,目光沉静,“楼上的孩子身患自闭症,我们是他的治疗机构的工作人员,比楼上的那位‘监护人’可靠。”
消防员指挥一愣,面露迟疑:“有身份证件证明吗?”
郁清岭掏出了身份证和工作证。
几秒后,指挥员选择了放行:“那是一条人命。”他在鹿晓和郁清岭的身后补充。
那时鹿晓已经冲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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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的情况远比鹿晓想象中复杂。
女性消防员正在一旁苦口剖心安抚天倾,几个身系安全绳的消防员已经在楼房的侧面匍匐前进,如果天倾刚刚只是在广告牌那边徘徊,恐怕早就被突袭的消防员抱住身体解救下来了。可惜,他此时此刻已经爬到了施工架的远处,彻底地悬空在了施救的死角。
“天倾——”陆女士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消防员死死拽住,只能在原地涕泪纵横。
鹿晓和郁清岭路过她,她的目光顿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