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

侍从从欧阳锋的手上接过有权柄意味的长鞭，挥动时无比的熟捻，像是长年累月练就的武功，但凡出手，信心十足。

他们出手凶狠，眼角带有一丝鞭挞权贵的快感。

鞭子抽到苏念身上的时候，苏念脸部都变得狰狞。胸口出传来的火辣犹如烈焰，直让苏念怀疑，这一鞭之下，自己的皮肤是否已经绽开了伤口。

“啊！”

苏念必须要承认自己的失声，那是全然不经大脑的反应，他仍旧闭着眼睛，身体却像是蚯蚓，蜿蜒着向上拱起。

惨叫声在耳边传来，苏念睁开眼后，见侍从们的脚步不停在人群里穿梭，飞快的挥鞭。

欧阳锋面色冷峻的站在一旁，任由属下们毫无章法的发泄。

“”

一个侍从的皮鞭落到皇子身上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起了纷争。皇子很快的爬了起来，一拳直挺挺的怼向那胆敢对他出手的人。

闪身，回击。

欧阳锋的侍从多少有些意外，可还是一招便打倒了皇子。那丝惊讶在侍从的脸上消失，很快便转换成了恶魔般的笑脸。

“妈-的。”

侍从将皮鞭扔向一边，跨上皇子的身体，一手提起皇子的衣襟，一手紧握成拳，暴风骤雨一般的向着皇子的脸上打去。

雪地里，皇子的头忽上忽下，落地不得，身体像是一块破布包裹着的碎肉，任人扭捏成各种形状。

地面上露出了沙石，血液染红了那里。

其他提着皮鞭的侍从都停下了手，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了过来。甚至惨叫的声音都开始变弱，转换成了无声的注目。

“够了。”

欧阳锋在原地叫停，他的目光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波动。

然而那侍从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上司的命令，他仍一拳一拳结实的将皇子的脸打的贴紧地面，任凭血滴溅红了他的眼眶。

观望着的侍从同伴注意到了欧阳锋眼神的变化，飞快的上前，将那侍从从皇子的身上拉了下来。

“行了行了。”

侍从中的不少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欧阳锋的脸上。

欧阳锋额角的青筋只一阵的起伏，便是刹那间消失。

“帮他清理一下，今天还有重要的项目要进行。”

欧阳锋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苏念却感觉到他与这些侍从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关联，让他的恼怒，被他掩饰的小心。

“想要少挨一些皮鞭，就不要懈怠，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整齐的站在队列里就是你们最好的休息。像是刚刚你们擅自做主，躺在地上休息的行为，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欧阳锋的话音落下，队列开始缓慢的聚集，不少人的脸上都残存着痛苦的表情，然而目光，却都是凝聚在了那血人一般的皇子的身上。

苏念的眼睛怔怔的望去，一旁空地上的皇子，在侍从泼下的冷水里被粗暴的擦洗着脸颊。

他的脸已经变的浮肿，淤青遍布，可苏念就是没有再听见皇子一声的抱怨。

他像是一只人偶，呆坐地上，只有眨动的眼睛，闪耀着生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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