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欢灵站在调侃者的高度，被苏念火辣的目光逼视，片刻之后，也是害羞了起来。

欢灵眼含着笑容，伸出纤纤玉手遮挡住苏念的眼睛。一阵清香向着苏念扑来，让苏念讶异，世间竟有如此的香味。

“不许再看了。”

欢灵娇嗔，铜人上的漆开始剥落，不变的是那双呆怔的眼睛。

“我要生气了。”

欢灵的头发被打理的仔细，根部分成了许许多多精致的辫子，相互盘结，汇聚在偏向脑后的位置，那柔顺的长发在她的背后倾泻，与洁白的脖颈相互辉映，无比的刺目。

如此繁复的头饰她每天都要梳理很久，不负苦心，果然迷人的美丽。

苏念识趣的蒙上了眼睛，令欢灵笑出声来。

苏念手指分开了道道缝隙，露出他明亮的眼睛。

“姐姐，你真的好美，你将来真的肯嫁给我吗？”

苏念像是隐隐的担忧，侧着头问。

这个问题竟是让欢灵怔住了。

她看了苏念很久，才认真的道：“只要你愿意娶，我当然愿意。”

苏念咧了咧嘴，笑了。

傍晚的时候，苏念的屋外开始飘雪，零星的吹落进苏念的屋子。守在门口的苏念双手承接那片片的雪花，兴奋的呼喊。

“欢灵，欢灵，你快看，下雪了。”

苏念半开着房门，见欢灵微笑着走近，将另一扇门也打开了。

风卷着小雪，漫天的飘摇，苏念不时的仰望，不时的低头，见雪花在头顶或脚下飞舞的模样，好奇的瞪着眼睛。

雪花沿着飘零不定的轨迹，摇落在百米之下，将山岩的褶痕散上一层雪白，风一吹又全都滚荡向远处，扫了个干净彻底。那雪进入水潭融的无声无息，水谭就好像一张碧绿的大口，吞噬着，不起涟漪。

苏念联想到了草原下雪的样子，感慨万千。

这里不知比草原有趣了多少。

草原下雪的时候天空可怖，阴郁成一片，雪粒打在人的脸上，比伙伴向他打来的沙石都疼。那时风会摇晃的人畜无措，躲进帐子，接连几夜，呈现给人们一片单调的世界。

而这里则是有趣多了，人避佑在屋檐下，下雪成了单纯的景致，不论下成何等的模样，都能见到人影的晃动，和食堂不停的炊烟。

这里吃饭也是分批的，以苏念的地位，明教自然不能让他等着。

苏念早就吃的肚皮滚圆，望着山谷下方的人蚂蚁寻食一般的串成一串。

苏念看的好笑，然而周围突然响起了打铁的声音。

“铛！”

那声音猝然响动，似乎就响在苏念的耳畔。

苏念忍不住伸出脑袋，扭向皇子的房间，随即便看到了皇子一如既往发蒙的脸。

“怎么回事？”

皇子显然不知所以，甚至还问苏念，毕竟这是他唯一的邻居。

“铛铛铛！”

那声音再度响起，两人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声音的来源。

以铁链铸就的羊肠小路的尽头，苏念见到一个脸色漆黑的汉子正拎着一把斧子，疯狂的劈砍着链子。

“住手！！！”

苏念和皇子几乎同时大喊，欢灵和皇子的侍女也同时惨白了脸色。

那是走下岩壁的唯一通道，如果被砍断了，后果可想而知。

听到苏念和皇子震耳的声音，那提着斧子的汉子很明显的呆愣了一下，还看了两人一眼，片刻后却砸的更加凶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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