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莫桑，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至少柳书锦是这样认为的。

黑夜，两人背对着睡在一张床上，莫桑突然想起下午柳书锦对她说的那些话，“你那个时候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想听吗？”她好像充满了期待。

而莫桑却误认为她是要把这几年来受得委屈都吐出来。“你说吧，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她对柳书锦是有愧疚的，要不然也不会放任她在自己身边晃荡这么久。

莫桑出现在柳家的不久，柳书锦的父母就遇到了车祸，从柳妈妈打给柳泽的通话记录来看，当时他们正在争吵。原因是什么没有跟她详说，但她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因为那对母女的出现，结果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上天就是这样，轻易的就把你最爱的人夺走了。

那段时间，柳书锦真是恨死了莫桑她们，可无奈的是莫桑妈妈消失了，因为血缘关系，柳泽还是没有把她赶走。相反的，还把她留在了柳家给她一口饭吃。

也许莫桑不知道，有好几次柳书锦都走进了她的房间，拿了一把刀。没错，她想杀了她，她恨她，如果不是她们的出现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柳书锦不会成为孤儿。

可每次她要下手的时候，看到莫桑熟睡的脸庞，她又放下了刀。其实，其实她也是无辜的不是吗？而且，现在她也受到了惩罚，柳婶天天变着法儿的折磨她，叔叔也不待见她，她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天天挨打挨骂……其实，她也不容易……她也是个孤儿了……

“所以，你真的想过杀我？”莫桑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你要是真的杀了我，那我也解脱了。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柳书锦坐起身，扳过她的身体，从上往下的看着她。“这么美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啊。”她伸手抚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它慢慢消磨了柳书锦心中的怨恨，这使得她开始观察起莫桑来。

很多时候她都看见了柳婶对她的暴行，但她不会去阻止，因为她要莫桑偿还完那些命。

对莫桑有根本的改变还是那次她不小心看到她洗澡，她看到她后背上都是凝固了的血痂，满背都是可怕的伤。柳书锦是知道柳婶打她，但并不知道会这么狠。

所以当她看到的时候，吓得出了声。

而莫桑呢，也做了最本能的反应——什么都没遮的转了身。少女的身体透着病态的苍白，细细小小的胳膊无力的耷拉着，黑色的长发湿着披散在胸前，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那湿漉漉的双眼，都在表示着她是只受了惊的小鹿。

两个女孩儿都呆愣着站了一会儿，直到柳书锦指了指她裸露着的身体，莫桑才想起来遮。

那之后，每次看到莫桑，柳书锦都会不自觉的脸红。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儿，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会想起那个场景，她瘦弱的身体，好像……好像很有吸引力。

为此，她还纠结了好久。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随后，她把这种表现归结于心动。

莫桑想坐起来，起的太急，她忘了柳书锦就在她身上，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啊……疼……”

“你没事吧？谁叫你这么急的？！让我看看！”她固定住莫桑的双肩，想要查看她的额头，双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打开了。

莫桑用力揉搓着额头，“你疯了吗？”

柳书锦知道，她是在说那件事。

不在乎的笑笑，“我就知道，只要跟你说了这些事，你肯定认为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可是，阿桑，我……”

“好了别说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让她说，她就偏要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今晚跟你说这些吗？”见莫桑又要打断她说话，柳书锦捂住她的嘴，“让我把话说完。自从那次你被打到头失血过多送医院后，我就意识到，我这幅羸弱的身体根本保护不了你。还有后来你被叔叔做了棋子送到白一珏身边，我更加认识到你随时会消失在我身边，而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阿桑，这么久了，我能清楚的意识到我对你的感觉，不是我心理有问题，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说到这儿，柳书锦似乎再也说不下去，无力的低垂着头，莫桑只能看到一滴滴的眼泪滴到了被子上，打湿了一大片。

原来，柳书锦知道她是被送出去的呀……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做一个明白人罢了。

深吸一口气，她又开始接着说:“也许你不会相信，看到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比自己有危险还着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就问叔叔你在哪儿，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没想到你还是……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就天天去叫人打听你的下落，他们都不肯告诉我，我就去求叔叔，后来终于知道。阿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只能靠着和你那一点点的回忆支撑下去。”

莫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你是真的不敢相信吧？不敢相信我对你竟然有这么龌龊的感情。可是我……我控制不住啊……”说着，柳书锦抱紧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瓮声瓮气的嗓音继续传到莫桑的耳朵里。“刚开始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甚至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你看，我是真的去看过医生……可是没用，他治不好我这种病……我就只能任由自己深陷进去，我怕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