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苏子衿,陶皇后便又想起陶圣心来,陶圣心今儿个和司天凌的事情,已然传的大街小巷皆知,陶皇后心中实在是又嫌恶又庆幸,嫌恶的是陶圣心的不知检点,庆幸的是,好在今日陶行天只是提说要司卫娶她做正妃,这般被玷污的女子,怎么有资格嫁给她的宝贝儿子?
司卫一听陶皇后的话,便有些心如刀绞起来,他几乎下意识的便相信了陶皇后的话,眼底有无数恨意惊起:“母后,儿臣一定要司言的命!一定!”
说这话的时候,司卫到底是忘记了,在司言的面前,分明他是那般惧怕的模样,便是今日,他也是眼睁睁瞧着司言将苏子衿劫走,却是不敢上前一步。
“卫儿,你且放心。”陶皇后心下亦是恨毒了司言,便眯起美眸道:“只要过了今夜,司言一定会万劫不复!”
民心的力量,没有人比上位者更明白意味着什么!即便昭帝再怎么宠信司言,即便司言再怎么权势滔天,也决计要被扒下一层皮!
司卫咬着牙,开口道:“母后……”
然而,就在这时,有侍卫敲门入内。
为首的是大统领沉乾,只见他沉声拱手道:“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到县衙一趟。”
“县衙?”皇后眉梢蹙起,有些不悦道:“这深更半夜的,陛下怎么会让本宫前去县衙?”
沉乾没有回答,而是重复道:“娘娘,陛下请您前往县衙一趟!”
陶皇后凝眸,心下升起一股不安来。只是,这沉乾是昭帝的手下,自是不会假传旨意。
想了想,陶皇后便伸手抚了抚司卫的鬓角,道:“卫儿,你且休息着,母后去去就来。”
司卫闻言,只狐疑的看了眼沉乾,到底没说什么。
……
……
于是,很快的,陶皇后便随着沉乾,一路出了皇宫。
等到来到府衙门前的时候,看着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陶皇后心下的不安便愈发盛了几分。
“快看!”有人指着陶皇后,尖声道:“是陶氏皇后!”
听着此人无状的言语,陶皇后下意识便拧起眉头,想要呵斥一声,却不想,前方传来昭帝的声音。
昭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公堂之上,天子威仪,尊贵而霸气。
只见,他沉着面容,漠然道:“陶氏,上前来!”
这一声陶氏,听得陶皇后心下一惊,素日里虽然昭帝没有唤她闺名,但好歹也都是唤她皇后的,如今这样的称呼,让陶皇后心下的惊恐愈发盛了几分。
“陛下。”陶皇后暗自镇定下来,只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便端庄上前。
昭帝高坐公堂,战王爷就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周边一些官员亦是同行在列,百姓将整个公堂围的密密麻麻,难以透风。
只是,眸光在触及一旁的清贵如玉的身姿时,陶皇后脸容不禁有森冷划过。
司言……这个时候,他竟是出来了?要不是司言,她如今的计划一定顺遂的完成了,卫儿也正在喜入洞房!
想到这样,陶皇后便厉声道:“请陛下给本宫和卫儿一个公道!长宁王世子东街抢亲、屠戮迎亲之人……”
昭帝毫不留情的打断陶皇后的话,冷笑道:“陶氏且看看这些人是谁,再同朕说公道的话罢!”
说着,便有人将一群人带了进来。
陶皇后微微一愣,便抬眸看去,只见那是一群普通的百姓,个个面带惊惧和愤恨。心下‘咯噔’一声,陶皇后忽然便知道了现下是什么情况了。
那日她威逼这些西街几户人家的时候,其实是亲自出马的,因为她知道,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皇后在场,这些百姓说不准便不受威胁了。
只是,她不是已经派人将他们杀了吗?为何……为何这些人还活着?
瞧着陶皇后的神情,其中一个西街的百姓便捏着拳头,道:“皇后娘娘是惊讶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吗?”
现下有昭帝在场,他们便都不怯场了,尤其方才一群人击鼓鸣冤,在那样情绪高涨的情况下,他们如今便也胆子大了许多。
“本宫不认识你们!”陶皇后敛下情绪,只温和笑道:“本宫常年呆在深宫内院,怎么会识得这群草民?望陛下明鉴!”
看向昭帝,陶皇后依旧显得十分镇定。毕竟这几十年的皇后并不是白当的,这等魄力要是都没有,她岂不是失败至极?
“娘娘说不认得你们。”司言忽然清冷冷开口,他睨了眼在场的西街百姓,瞧着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凤眸越发的幽深了几分。
“长宁王世子可不要逼迫良民陷害本宫。”陶皇后怨念很深的看了眼司言,在她眼中,这个谪仙般的青年却宛若幽魂罗刹,叫人害怕却又深恶痛绝!
“世子并没有逼迫什么!”这时候,另一个人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抛出一袋装有银子的锦囊,道:“皇后娘娘给了我们一人五百两银子,让我们假装中毒受害,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
“本宫不曾出宫,怎么会给你们银子呢?”陶皇后嗤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温和:“谁知道你们手中那些银子,从何而来?”
面对这些人的质问,显然陶皇后并不以为意。她给的五百两是随处可见的银锭,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她并不怕这些人的对峙!
就在陶皇后笑的从容的时候,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忽然走了出来,他摊开手心,质问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