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子神色剧变,道,“主人,此事恐有不妥,这出口凶险难料,老奴最应该侍奉在主人身边,至于探路之事,交给紫金傀儡,胜于老奴千倍。”
穆白脸色微沉,神念蓦然化作一根尖锥,轰击在脑海中的奴印之上,此印陡然一震之际,那澜沧子脸色,亦瞬时改变,遍布痛苦。
不敢犹豫,其匆忙跪在地上,艰涩道,“主人饶命,老奴这便前去探路。”
穆白轻哼一声,散掉神念,转而看向那山洞,这澜沧子的确不知见好就收,他对其态度方略有改变,其便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澜沧子垂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轻轻咬了咬牙,他展手取出那杆阵旗,走向山洞之中。
穆白正色看去,并未着急动身,澜沧子在那山洞中所见的一切,只要他想看,都能通过奴印看见。
这便如那慕清风当初给他种下神念印记,能随时掌握他的行踪一般,不过奴印的作用,比之神念印记要大出太多。
穆白将神念集中在奴印之上,不久,便见那澜沧子来到一条河流前,这河流四周光线太暗,看的不甚清晰。
正在此时,澜沧子也通过奴印传递来一道消息,告诉穆白那山洞之中并无危险,可以安心进入。
穆白迈开步,走入那山洞之中,进入不远,便见到那条河流,澜沧子正站在河边,见其到来,忙躬身道,“主人,若老奴推断无误,跳进这河中,便可通过逆流之水离开阴灵死葬。”
“那你便进去!”
“主人;;”
“进去!”穆白眉头陡然蹙紧。
澜沧子脸色不断变化,少许,其长吸一口气,方欲跳入河中之际,却见一道身影抢在他之前,已跳进那湍急的河水之中,那身影正是紫金傀儡无疑。
见此,其脸色再是一变,闪过几抹复杂。
“下不为例!”
穆白闭上眼,仔细感应着那紫金傀儡的行踪,陡然间,其神色一震。
这一刻,他与紫金傀儡之间的联系竟陡然断了,不过在联系断掉之前,那紫金傀儡,似是被河水从某个出口推了出去。
目光凝了凝,他遽然抬步踏出,走入河水之中,那澜沧子见状,也随后跳入河水。
方进入河中,一道湍急的激流,便拍在二人身上,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巨流推着,卷入河底。
也不知过去多久,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是数年,蓦然间,一股亮色刺入眼中。
穆白游出水面,仰头向周围看去,只见他正在一个巨大的水滩之中,周围的景色,竟如下东来村相近,也是三面环山。
在不远处,同样有一座村落,更远处,有一座庙宇,唯独不同之处,便是这河中的水流,并非从东而来,而是从西奔至,流到东方去了。
穆白微怔,他可以肯定,这里已经不再是下东来村,那阴地之中的房舍,当初完全被潮汐逆流摧毁,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整。
他纵身跃上岸,动用元气蒸干衣物,收起不远处的紫金傀儡,缓步走向那座村落。
那澜沧子也从水中走出,紧跟在穆白身后,见到这村落,陡然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何事?”穆白回眸道。
“主人可还记得,站在那矮山上观望阴地,能模糊看见村中有人影穿梭,当初,老奴亦以为是阵法的缘故,以为那些不过是幻影。
但现在看来,在那矮山上所见的人影,并非是虚幻之物,而是这座村中之人。
因为特殊地势的缘故,这村中的人影,折射到那阴地中去了,故而,那阴地分明无人,却反而能看见人影。”
穆白点头,露出恍悟之色,当初他便怀疑,那些人影并非虚幻之物,不是阵法作用的缘故。
因为在当初,他便曾看见,一个人走着走着,无缘无故的便穿过一道墙壁,不久后,其又从墙壁的另一侧穿出,仿如穿墙术般。
故而,他才有此怀疑。
如若真如澜沧子所言,站在矮山上所见的拿起阴地之中的人、景,仅是这座村落之中的投影,那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那村子外,在村外的界碑前停步,澜沧子看着那界碑,道,“西来村?”
怔了怔,他喃喃道,“当初那阴地似唤作东来村,东来,西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话间,两人走入村中,只见这村中的房屋布局,竟与阴地之中的下东来村颇为相似。
继续向前走,来到那晒谷场上,向那庙宇内看去,澜沧子摇头,道,“这两处地势格局虽看似相似,但没有东来之水,此庙,却不再是阵眼。”
穆白点头,下东来村中的庙宇,很有历史的沧桑感,仿如在此村存在之前,那庙便存在了,而事实也是如此,但这西来村中的庙宇,却看上去并不陈旧。
“此庙,乃是这些凡人修建。”看了几眼,澜沧子确定道。
在西来村内转了一圈,通过打问,才知道原来这西来村的建村历史也不过百年,其先祖并非定居于此,而是在百余年前不知因何缘故,一夜间便来了此地。
此后,经过几代人的发展,才有了西来村。
而根据一个老人说,西来村的先祖,似来自一个叫下东来村之地。
“弹指间恍惚,眨眼间变乾坤。”澜沧子喟叹。
之后的交谈中,有人告诉穆白二人,大约在半年前,曾有几个仙人凭空出现在西来村内,最后,这些仙人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