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当看清那女人模样时,拜尔斯心头的情绪爆发了,他猛的扑到那牢笼边,抓着那坚固的栏杆冲着里面喊:“姐姐,是我,我是拜尔斯啊。”
他转头愤怒的冲着威斯马特怒吼:“威斯马特你个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
“小心!”威斯马特发出一声大喝,右手如电,一把抓住了拜尔斯的后襟,一用力便将他往后扯了回来,拜尔斯的脑袋还没转过去,便听到那金属牢笼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等到他转头看向牢笼里时,恐惧的发现里头那个女人醒了,正一头撞在牢笼上,两只手透过牢笼向外疯狂的抓着,若不是刚才威斯马特动作及时,拜尔斯必定被她抓在手中。
看清女人容貌时,拜尔斯错愕的坐在地上,张大了嘴。那女人的模样他不会忘记,自然是自己的姐姐,可往日那温婉美丽的姐姐不知怎的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里头只剩下眼白,狰狞的脸上看不出原本的柔情,只剩下犹如野兽般的凶狠,细长扭曲的血管如蚯蚓般遍布整张脸。她低声嘶吼着,用四肢在床上爬行着,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诡异的容颜,身上那件连衣裙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里面苍白的可怕的肌肤。
“姐……姐姐!”泪水夺眶而出,当看到至亲变成这个模样时,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拜尔斯也变得难以控制,他猛的扑向威斯马特,抡起拳头就砸向对方的面门,“我打死你!”
挥到一半的拳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下一刻拜尔斯便觉腹部一痛,整个人都向后滚去,重重的砸到墙边一个巨大的柜子上,他觉得自己身子快散了架,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只是这身体上的痛楚依旧无法压制住心中的痛,他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威斯马特,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肥硕的身躯便被一双大手提起,威斯马特直视着狼狈的拜尔斯,用气恼的语气说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个蠢货!我这么爱缇娜!我怎么可能害她!给我冷静点!”说罢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拜尔斯被彻底打蒙,半张脸肿的老高,但也因此冷静了下来,他记起过去的时光里,似乎姐姐姐夫总是恩爱有加,这些年姐姐得了怪病,闭门不出,也没有听说过威斯马特出去寻欢作乐,作为城防护卫队的副队长,拜尔斯自然在整个碎星城都有着自己的眼线。
“这……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那场怪病害的。”威斯马特见拜尔斯终于冷静下来,这才将他重新放在地上,转过头满是柔情的注视着在笼中如同野兽般用四肢爬行的女人。
“起初只是发烧,看了很多医生,始终没有办法,后来变得畏光,稍微接触点阳光便会被灼伤,我害怕她病的更加严重,临时准备了这间屋子让她居住,同时请了大量医生来治疗她的病,最远的我甚至请到了王宫里的宫廷御医,只是依旧全无进展,你姐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她变得不认得我,不认得身边的人,连语言都逐渐忘记,最终成了这个模样……”
说起爱妻的事,这个魁梧的男人软弱的如同一个孩子。“后来请到的一个医生在仔细查看你姐姐的情况后,摇着头告诉我这不是病,而是诅咒。”
“诅咒?”
“是的,诅咒。只是我始终不明白缇娜她人这么好,又会有谁会要害她。”
“混蛋!哪个混蛋干的!我一定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拜尔斯暴跳如雷。
“没用的,我手下的人查了两年,都没有找到谁做的,我就不信你手下那批人能比我的手下优秀。”
拜尔斯听到这话,顿时蔫了,他知道自己手下那帮人欺负欺负平民还是绰绰有余,但要真跟军队中的精锐相比,简直就是云壤之别。
“那这诅咒,有办法解吗?”
“谈何如意,请来的巫医甚至无法弄明白缇娜身上究竟是哪种诅咒,有一个在查看诅咒的时候险些被你姐姐活活掐死。”
看着笼中那瘦弱却可怕的女人,两个男人同时没了底气,只是沉默的望着,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拜尔斯终于回过神,出言问道:“这事与你做的那些事有关?”
威斯马特听到这个问题一张脸立刻变得精神奕奕,连说话的音调都变得格外高亢:“是神!神的指示!”
拜尔斯见过这种表情,那是狂信徒才拥有的狂热,他只觉后背阵阵发寒。
“我得到了神的指示!”威斯马特吼了一声,三两步冲到那放在墙边的巨大柜子前,从勃颈处取下钥匙,将那沉重复杂的锁打开来,他一拉柜门,一股臭气从柜子里涌出。
拜尔斯只看了一眼,吓得扑通一声做到在地,惊慌的不断后退。那柜子里挂着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张张人皮!
八张人皮整齐的挂在那里,头皮上还有着浓密的长发,那是女人在死亡之前被活活剥下的人皮,带着可怕的怨气,上头还画着一些诡异的图形,看模样像是一种古老的字符。
“八张了!只要再来一张!再来一张!神告诉我,只要再来一张,我的缇娜就将回来,我的缇娜,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呜呜呜……”拜尔斯惊恐的看着那个魁梧的男人又哭又笑的跪在那柜子面前,柜子中那八张女人皮犹如魔鬼般,无声的嘲笑着这不大房间中的所有人。
疯了,一切都疯了……拜尔斯张大着嘴,心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