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突然之间又有了兴趣?”
“晚辈本来就有些兴趣,只是怕保管不慎”,尚天珩并不承认起初有想减轻负担的想法,又道:“老伯,您跟我说的神话故事难道就是出自它所记载的吗?也就是说,故事可能是真的了。”他说完又翻过一页,以为接下去的就是老人描述过的故事,可是第二页却已经变成了《精怪篇》。
风老伯道:“故事之类,你信它便是真,不信就是假,真真假假全在你一念之间,小老弟随心即可。”
尚天珩不大了解老伯模棱两可的话语,问道:“老伯的意思是——我若有心,哪怕是真是假,都会想尽方法查探清楚的?”
“后生可畏啊!”风老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小老弟天资不错,多多历练,兴许假以时日能成一大器。”
尚天珩难为情地笑了笑:“老伯太看得起我了,上次那位高人已经对晚辈言明,晚辈天资愚钝难以入门,在武者修行上是难大成的。”
“哦?”风老伯望着面前似是有些感伤的少年,缓缓地道:“俗话说勤能补拙,就算你在武者修行上没有天分,也不能否定你是个聪明人,上天往往眷顾肯为目标艰辛付出的人。老朽希望你能记住现在所选择的、拥护的,踏踏实实地去做就行。”
少年心中感慨,面前的老人不仅气度不凡,而且才华内敛,对少年而言,老人已然成了他异常敬重的人,刚才的谆谆教诲也都欣然领受。
尚天珩拾起古书,收进随身行囊之中,接着问道:“老伯以前可曾遇到过什么妖怪吗?”
风老伯看了他一眼,道:“老朽年轻时也曾四处云游,这个妖怪么,倒是从未亲眼见过,你也知道老朽本是一风水相师,既没有文士能治妖魔的灵丹药剂,也没有武者自保其身的高强本领,但我能判定身处之地是否为吉凶祸福啊,出门在外首要任务就是安全,所以我从来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到邪气阴森的地方。”
尚天珩眉头微皱,道:“那就是说老伯对妖魔鬼怪的事也只是在书本上面知晓一二的了?”
风老伯干笑了几声,道:“你以为是老朽故意唬你不成?”
说完,他就又往书墙上拿下一本书,道:“虽说老朽胆小不敢贸然去见妖魔鬼怪的真容,但是他们干的那些好事,我都历历在目。这便是当年我在四方游历时记录下的种种奇闻怪事,其中还有我根据受难之人描述而绘制出的鬼怪样貌,小老弟可以看看,其中有一些特征极为明显的,也与《拾心天书》当中记载吻合。”
这本笔记的确记录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大多都是妖魔鬼怪之类,小到吞食家禽牲口,大到祸害几十条人命。
犬首牛身的,虎豹难辨的,还有长着九尾却像只羊的,更恐怖的还有长着三颗人头却是蛇身的,令人不寒而栗。
尚天珩何曾见过那么多惊悚的怪物,就连平常的牲畜在弄田村里也并非全部都有,乃至一些牲畜还得在书本中根据描述内容或者几笔简单的图画想像出来。没想到这本风老伯的笔记中对妖魔鬼怪的形象刻画得如此细致,心中大为震惊。
许久,他才感叹道:“老伯绘画本事当真了得,把它们的模样描绘得栩栩如生,好些时候晚辈都被吓得不轻,实在是大开眼界了。”
风老伯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缓缓地从床底拿出了那个沙沙作响的木盒。
那个藏着黑山兰的木盒。
“小老弟此番前往南方,不说路途艰难险阻,舟车劳顿,光是走些路也会让你耗费很多气力。”风老伯一面说一面将木盒打开,取出那块被黑布包裹的东西,接着道:“这是我珍藏多年之物,今日就将它一分为二,半数送你,还有一半就当留作念想。”
低沉的嗓音刚一结束,又立即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那块像是黑炭又似黑玉的东西已被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少年当然记得此物,也深知它的神奇之处,正是因为太过神奇,少年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晚辈何德何能,能受老伯这般馈赠?”
由于太过震惊,使得抱拳行礼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风老伯却面露微笑不发一言,只是缓缓将掰开的半块再用黑布包裹好,然后盖上木盒,重新放回床底,轻抚几下不让灰尘染上。他手中的另一半也找了条旧布裹上,接着轻轻放在少年的面前。
木桌上的那半块被旧布一裹,本就看似普通的东西变得更加稀松平常,丝毫不会让人察觉出有何奇特之处。
风老伯看着慌乱无措的少年,道:“这是一种极其罕见并且特殊的兰花,它不比文士丹药,对任何人都无禁忌。其实再好的东西要是一直藏着不善加利用,也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
可少年知道无功不受禄,死活都不肯收。
风老伯知道他难为情,清了清嗓子,道:“这样,此次去南方如果你没寻到要找的高人,那就替老朽去一个地方看看。再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帮老朽找到它。”风老伯用手指向木桌上的黑山兰,问道:“如何?”
“难道黑山兰出自南方?”
“不错”,风老伯望向窗外,道:“南方地势复杂,地域覆盖面积最广的叫做太冲山脉,其中一处名叫黑山,这黑山兰便在其中。”
听完这些,尚天珩方才收下,道:“那好,今日就算借老伯的,晚辈到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