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珩没想到对方会反问自己,顿了一下,道:“没有,要不然今天你也不会来劝我了。”
谢衡渐渐收起笑容,道:“我说过,谢某并非作为说客前来,你大可放心去做你的武者,这与我又有何干呢?谢某只是不想让你再重蹈我的覆辙,若你需要,谢某也能稍尽绵力,让你与其他文士并无不同啊。”
尚天珩自知言语有些过分,停顿了一会儿,施礼赔罪道:“晚辈不善交际,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谢兄不要放在心上。”
谢衡摆摆手并不在意,但见少年拘谨模样,才又怪道:“你看你,我有说什么嘛,为何你也像那些个臭文士如此死板?”谢衡露出一脸嫌弃,然后继续招呼少年道:“来来来,快快坐下。”
谢衡看着少年,悠悠地道:“谢某还有一问,你心中,是如何看待文士武者的呢?”
尚天珩坐回到他的身边,正色道:“文士令我敬佩,他们救死扶伤,可我对炼丹制药从小都没多大兴趣,也没有像他们那样有寻求长生不老的大本事。而武者对我而言,也是为了救人于危难,生死攸关是危难,片刻之险也是危难,我想我要成为武者就是这么简单,并无二心。”
谢衡听罢,摇了摇脑袋,笑道:“许多想成为武者的人,都是为了不被人欺负才想变得更加强大,然后再反过去对付欺负过自己的人,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老弟这样想,那么世人对武者的印象必然也会有所改变。老弟,还望记住你现在说过的话,要勿忘初心啊。”
话说到此,谢衡便准备告辞了。
临别之时,谢衡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之所以留在书院,全然是为了心中挂念之人,可我最后还是没能与她走到一起,你要问我后不后悔,我只能说每个人每走一步就会有各种结果,尽力就好。所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我在书院受尽冷遇,却还能在背后默默地帮她——你可知道,院中有多少人正觊觎孟师妹的美貌啊!倒是有一点可以放心,书院规矩森严,暂且不会有事的……”
尚天珩送别谢衡,这些话他都一一听进耳里。
少年犯难,来的时候并未想过离开时会如此的令人煎熬,甚至悲伤。他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离开书院,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挽婷。
他望着谢衡离去时的矮胖背影,思绪翻涌。
那个人是否也曾像自己一样萎靡不振?他又是如何能够安心接受作为文士存在于书院时的那一刻?或许,他没有。想着想着,就见那个矮胖身影跘了一跤,尚天珩不禁坦然一笑,然后返回院内,收拾心情,静静坐下。
他抬头望了望天,午后的阳光亮到刺眼。
“离开书院之后就去南方吧,虽然对那里一无所知,不过,说不定还能找到师父。村里的话就先不回去了,省得让他们担心。”
他点了点头。
而在明才书院的最后两日里,尚天珩终于下定决心要跟孟挽婷提起将要离开书院的事,两人依依不舍在所难免,就连跟孟挽婷要好的李清也舍不得少年离开。
尚天珩不想让她们送行,出发前与她们在碎月雨中楼中最后一别,就趁着她们皆有课程缠身,背上干瘪的行囊,只身往书院大门去了。临走前他还写了一封手书交给了碎月雨中楼的小二张二哥,让张二哥帮忙代交给孟挽婷,手书中粗略提到了庞大海三人为难他的事,算是提个醒让孟挽婷远离小人。
尚天珩独自走过东边花园,一个月已经过去,这里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一草一木,一花一叶,触景生情,他不愿在此多留,就大踏着步的向院门走去。
唯一有些变化的是,守门之人已经不是当日的庞大海。那个被罚守门的文士斜着眼睛瞄了眼尚天珩手中的腰牌,一句话也不说就放他出去了。
厚重的大门渐渐关上——
少年呼出一口气,然后不自觉就往不远处那个醒目的小草屋望去。
果不其然,一个好久不见的熟悉身影赫然进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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