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存在感,但总觉得诡异。乌鸦食腐肉,每到觅食时刻它都会飞出去,裴晨尧不知道它飞出去吃的是什么东西的腐肉,也不想知道。
他讨厌这只乌鸦。
但现在这只乌鸦被人拧断头颅,尸身倒插进一根细细的竹竿上,黑色的血液滴落下来,在地面形成一小滩鲜血。
裴晨尧捂住嘴巴,慢慢退离客厅,来到走廊尽头,移开挂在墙面上的一幅画。画后面是扇门,推开门,下面就是地下室。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室,滔天血腥恶臭味扑面而来。裴晨尧惊惶不已,以前地下室也有血腥味,只是绝对没有这么浓烈。
小的时候,裴晨尧误闯进地下室,见过母亲和妹妹在举行类似于祭祀的仪式。妹妹自小多病,仪式过后恢复健康。再大一些,他又见过一次仪式,在仪式上见到青面獠牙的恐怖恶鬼。恶鬼附在健康的人身上,那个人瞬间变成骨瘦如柴的骷髅人,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母亲和妹妹在一旁边看边笑,比恶鬼还恐怖。
裴晨尧至此对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产生恐惧,但他没敢说出自己看到的,于是选择装聋作哑、置身事外。
脚下不小心踢到易拉罐,罐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裴晨尧顺着罐子望过去,发现了被绑在椅子上完全不动的‘人’。
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影,但这背影有些熟悉。裴晨尧绕到椅子正面,看清椅子上的‘人’。
裴回?
裴晨尧目光闪了闪,犹豫片刻选择转身离开。他把地下室的门关上,把画搬回去,心虚紧张的喘着气。隐隐带了点兴奋,唯独没有愧疚后悔。
“抱歉,你还是去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反正你已经被恶鬼缠上,早晚得死。还不如趁股份没到手的时候去死,当是做好事留下来给我。”裴晨尧步伐毫不迟疑的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念叨:“我也不是特别狠心,只要我拿到股份,继承裴氏企业。我保证,一定收敛你的尸骨,买个最好的坟,请高僧替你超度。”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门纹丝不动。心里一瞬间发慌,把门砸得哐哐响。听到身后的脚步逐渐靠近,心里更是惊慌。
在这栋满是血腥和尸臭味的别墅里,除了他和被绑在地下室里的‘裴回’,只剩下裴晨岚。裴晨尧想起失踪的父母和怪里怪气的裴晨岚,总觉得遇到她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他抛弃紧缩的大门,来到窗前,可惜也打不开玻璃窗。
脚步越来越近,慢悠悠的,制造更为紧张的气氛。
裴晨尧干脆提起椅子砸向玻璃,用尽力气也只砸出白色的缝隙。脚步停在身后不动,她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像毒蛇紧盯猎物般盯着他。
裴晨尧战战兢兢的转身,手电筒落在裴晨岚的面孔上。那是一张已经腐烂的面孔,眼睛周边的皮肤脱落,露出血红色的组织层。
“啊——”
裴晨尧惊恐尖叫,发疯般的四处逃窜。裴晨岚如同丧尸般行走,牢牢跟在裴晨尧后头,她仅有的思维告诉她,亲人的血肉最美味。
。。。
裴回和谢锡在高家住了两天,两天时间里,足够高家人了解谢锡为人并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这会儿,谢锡被高大舅缠着聊古董,聊了快俩小时。谢锡从头到尾没有不耐,令得平时开个头就被嫌弃的高大舅感动不已,抓着就一副要畅谈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裴回接到高华的电话,跟谢锡说了声便走到阳台接听。
高华:“沈瀚钰逃狱。”
裴回惊讶过后便是疑问:“他怎么逃的?知道行踪了吗?”
高华:“还记得大学时遇到的一起宿舍闹鬼事件吗?当时我提到替身符,沈瀚钰很好奇。后来我就拖外公画了张替身符送给他,他保存至今,利用替身符逃出来。如果我没猜错,”他语气沉重严肃:“他会找裴晨岚报仇。”
深爱的女友和未出世的孩子因裴晨岚而亡,自己却浑浑噩噩成为捧着裴晨岚满足她私欲的工具。弄得众叛亲离,沈瀚钰对裴晨岚恨之入骨。
裴回长舒口气:“高华,我们应该阻止沈瀚钰吗?”
高华久久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裴回便继续说道:“沈瀚钰活着,还能算是活着吗?他有好几年的时间里没有自我,现在清醒了就必须要面对无法承受的现实,亲人、爱人、友人全都没有了,一事无成,遭人耻笑与憎恶。他就算活着,也是具行尸走肉。”
裴回向来是清醒的,他跟沈瀚钰是好友,针锋相对过,得知真相也很唏嘘。他足够冷静的分析沈瀚钰对裴晨岚的报复行为,以及他们并没有立场阻止。
高华颇感唏嘘,别看他平时一副冷酷精英样子,实则心肠最软。
“他本来有个更好的人生。”
裴回无法置评。挂断电话后,心情很沉重。
谢锡见裴回眉间郁郁,同高大舅低语了句便起身到阳台:“闷闷不乐,怎么了?”
裴回将沈瀚钰逃狱的事情告诉他,谢锡沉吟片刻:“那么你想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