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你便别问我了。”王秧也坦言道,“他的事,我们不清楚。”
32、良人...
三十二
良辰吉日,敲锣打鼓,大喜的日子,人们熙熙攘攘,汇聚一堂。
李朦穗一袭红妆,鲜红的裙摆绣着百鸟的羽翼。她坐在床沿,方才新郎温和的手握她时那样紧,还有亲戚们火热的笑颜,都叫人有些茫茫虚幻之感。
正发着呆,便见贴身丫鬟跌跌撞撞寻进来。
“莽撞什么。”她轻声呵斥。
“小姐,小姐。”丫鬟道,“来了。”
“谁?”
命运是不当扰乱的。
她出现时有不少人静了片刻。谁也不知她是何时从江南坐那一班船来的,许是不愿兴师动众,她甚至先前也未曾打过招呼。轿子上的礼金厚重,她只身一人握着请帖便来了。
素来冷面的女下人上前腾了一张椅子,相貌温吞的男下人差使着车夫将贺礼抬进去。章飞月稳稳当当刚坐下,便有面熟的丫鬟上前来,想接近,却被默默拦住了。
说清来意,默默笑着应接过了。她转背,到章飞月身旁附耳碎语几句,
章飞月略点一点头,起身,便由先前那面熟的侍女开道,到后边去了。
等她一离开,周遭许多来客便议论起来。有人问这是何人,还有人诧异于她总算出来了,更有人说来话长,毕竟这事关整个章家。
只听一阵脚步声,李朦穗转过身来,刚起身,便见着章飞月快步走近。两人握住彼此的手,还是朦穗先一步淌下热泪来。
“你清减了许多……”她说到这里,话便噎住了。
章飞月反倒笑了:“你才瘦哩。实打实的‘窈窕淑女’,错不了。今个儿是好日子,哭什么。”
是先前说过的话。章飞月揩去新娘子脸上的眼泪,李朦穗也咽下先前的哀戚,此刻只是说:“你既知道是我的好日子,那还取笑我?”
她们说着话便坐下来。两人许久未见,一时间有许多要谈,有关过往的,有关当下的,有关男子的,有关自身的。
章飞月回头差了默默去守门,而李朦穗也命自己的侍女送茶水过来。昔日的霸王姐妹花此刻偷空聊些闲话。
“近来可好?你家中的事我去年便听说了,那时候在乡下,当真吓得要死。我哭了又哭,只担心你——”李朦穗焦急地问道。
章飞月笑一笑,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无事。不就是那些家长里短,况且也都过去了。”
“我听闻现下你与你堂兄同在当家?那又是如何一回事?”
“先前自是经我的手。居丧是不让外出劳作,我便差使嘈切去办。他是先父身边的人,信得过的。那时候的确操心了不少事,后来便渐渐放了手。如今我的钱在里头作支撑,实的,便交由我堂兄去办。资本理财……哦不,就是以钱生钱嘛。”
前世时,章飞月大学学的是类似的专业,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老本行,又万幸有章星移这号靠得住的堂兄罢了。
却说章飞月离家以前,先是见了一圈章家族人。
于情也于名声考虑,最终她还是支了一些银子给族中。而他们与她之间的纠缠,恐怕这一世都难了了。谁叫她姓章呢。
除却他们以外,还有一人找上门来。
这些时候,章飞月倒是没少与翁少延打交道。
翁家与章家毕竟称得上是世交,章飞月独自学着打理事务也好,章星移帮着奔走也罢,翁少延都从中帮了不少忙。
他与她话了几句家常,问过飞月需不需要他作陪。
章飞月草草提了一嘴朦穗成亲的事,最终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我身边人手也足够多,已没有旁的家人,这也无可奈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翁少延站在门口,待她走出去时道:“那样也好。只是有一事,我还想问你。”
章飞月有不好的预感,她转过身来,以和蔼的笑脸看向他。
“如今提亲,”翁少延说下去,“可还做得数么?”
章家已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竟然还没放弃。
想起这些,章飞月便想什么都不管不顾,掉头就跑,万事大吉。
比起这个,面对李朦穗,她还有别的要关心。
“今日,我瞧着客人来了不少。我也才见过新郎官……”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