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嫌在您跟前哭鼻子丢人呢。”默默又擦了擦泛红的双眼道。
都这么说了,章飞月自然也只能作罢。
默默又道:“小姐,翁家公子先前送您回来便说了,要过来再见您一趟。咱们可要答应?”
章飞月一愣,想了想答:“既是他救的我,自然还是要当面致谢的。不过,那个推我的绿绿呢?”
“您是说那个唱曲儿的贱蹄子吧?”默默道,“当即顾公子便逮住了她,她哭哭啼啼,闹个没完,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不要脸,咱们还要脸呢。迫不得已,只能让她逃了。不过小姐若是要逮……”
嘈切在门外敲了敲,报:“小姐。翁公子赶巧,已在门外候着了。先前没让他进来,今日是歇了还是见一面?”
“请他先在外屋喝口茶。”章飞月道。
她起身还不便,但该有的礼数却又不能少,因而耗了好一阵子才换上一件单薄的衣衫,素面朝天地出去见客。
见面先道谢,章飞月躬身恭恭敬敬说:“多谢翁公子救命之恩。家父已在归途上,酬谢自当奉上。”
“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翁某也不缺这些。举手之劳罢了。”翁少延停顿片刻,随后才仿佛归于正题,他意味深长地唤了一句,“飞月。”
章飞月仿佛遭到耳提面命般紧张起来。
怎么突然这么亲昵地叫她?
“你湿身一事仅是意外,况且我也将外衣与你穿了,想来也无人见过你的身子。”翁少延拉长尾音,说了下去,“只是我——”
“等等!”
章飞月一声喝道,飞快地抬手揉着太阳穴回忆,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的观念与寻常闺中小姐自是不同。记得那一日,她分明在里头严严实实穿了几层,湿了的确会透,不过,也只能看得见夹袄的隔层而已。
在一般人来看,这于女子而言已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翁少延道:“只是我愿负起责任来。等你父亲归家,我便来提亲。”
第26章如意郎君
二十六
“等等!等等!”这一回,章飞月着急得连说了两回,“翁公子,人生大事,我觉得还是慎重些的为好。”
这些古代男子是不是因为能一夫多妻,所以对于成亲这等事才会如此随便?
翁少延似是没料到她如此果断便驳回了意见,脸色微变,仍笑脸相迎答:“飞月,你遇上这种事,我晓得你伤心,但……”
“不,”章飞月坚决地摇头道,“我这不是被翁公子救下了么?还活着,飞月哪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翁少延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他的意思,自然不是说章飞月因落水一事伤心。重点是她一个未婚女子湿了身。然而章飞月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异样,思路却与一般人全然不同,根本没觉察有什么不对。
他接不上来话,章飞月也不开口,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她一侧过头,略给默默使了个眼色。默默立刻进来。“小姐,药煎好了,昏了这么久,粒米不进、滴水不沾的,您且回去歇着吧。”又一转头,道,“翁公子,我们小姐才醒来——”
翁少延是做生意的,最识相,即刻起身先行一步。走前没忘与章飞月叮嘱一句:“多加保重身子,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章飞月憔悴地摆头,也没抵抗,只差使嘈切去送他。
药是有药,但更叫她心情急切的还是厨房里端出来的那些吃的。
章飞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想刚才翁少延的话。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提亲了?
往后非要她如原书剧情般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凭借至今的考察看来,翁少延的确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不过操之过急必成大患。她绝不会如此草率便嫁给他的。
门外无人报上一声,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章飞月正在一心一意与盘子里那只烧鹅奋战,门一推,便见一堂堂七尺男儿满目疮痍地闯了进来。
倘若章飞月的嘴没被米饭塞满的话,她定会大喝一声“放肆”。然而此刻,她只能呆若木鸡地望着来人。
来人望了一圈,默默见礼道:“星移少爷。”
听到“星移”这个名字时,章飞月便已明白他是谁了。
章星移是章则堂弟的孩子,原先飞月的母亲身子骨不适宜生育时,他们还商议过要把章星移过继过来。就连章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