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我说,是老板你太小气,客人多点一个菜,才多给元宝那么一点钱,自然留不下元宝啊。”
都是善意的说笑,崔元宝抿嘴嘴唇,也不说话,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此刻仍在这里,便不能有丝毫怠慢。
稻穗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干咳了两声迈进屋内,得到了笑声:“呦呵,谁家的小金主来了?”
“又给你家主子传什么信来了?”
稻穗干巴巴的笑着:“我有话想和元宝说。”
崔元宝自然并无不可,放下手边的事,跟着稻穗走到一边,听他说话。
稻穗很是斟酌,恨不得即刻稻穗就能到阮府签字,但崔元宝十分推拒,直摆手说晚间有事,明日再说。
稻穗五脏皆焚,恨不得步步紧跟着崔元宝,唯恐他突然反悔。
又不敢直接在阮府见面,自家少爷嘱咐着,不能有丝毫岔子,稻穗提心吊胆的唯恐有一点差错。
索性约在了酒楼,第二日早,稻穗屁颠颠的早早过来候着,来等着接崔元宝了。
未曾想能够受此礼遇,崔元宝极其惶恐,连带着话也少了。
下了马车,崔元宝看了看高门大户的阮府,拘谨的转过目光看着稻穗,唯恐唐突了。
他并不曾来过阮府,不过听人说过,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镇上有权有势的人,轻易不能得罪,他也不知为何会得了青眼,高价聘他入府做仆役。
是福不是祸,崔元宝咬紧后槽牙,决定了,怎么着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
没想过,稻穗将崔元宝带进了门房,便倨傲的递过了笔给崔元宝。
“先签个三年的协议。”
稻穗心内在滴血,怎么这样的好事落不到自己身上呢。
崔元宝犹豫了半响,毅然决然的放下笔,转身要走:“我不干了。”
诶?稻穗几乎要傻眼了?什么毛病?大把的银子往手里塞居然不干了?
别走啊,稻穗忙拉住了崔元宝,刨根问底的追问着:“你为什么不干?”
“三年时间太久,干不了。”
“怎么三年时间就长了?往你手里塞银子,你还觉得银子烫手?”
“太久了,我最多签一年的。”
一年?这和少爷要求的不一样啊,稻穗慌神了。
可要不是一年,人就要走了。
即便在不情愿,稻穗也只能妥协同意了。
这种好事怎么落不到自己身上,要不自己冒名顶替吧。
稻穗心痛的看着崔元宝写下名字,仿佛看见的事到手还没焐热的银子,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既然签妥了,应该可以带到内院,给少爷定定心神了吧。
稻穗心内长叹了口气,为人仆役,真是艰辛啊。
崔元宝谨慎的跟着稻穗的脚步,小心的走在阮府内。
稻穗穿过游廊,正见自家少爷站在门口翘首以望,忙急切的上前跑了两步,道:“少爷。”
是谁了?崔元宝不禁抬起头来,想要看得清楚明白,这位是请他入府的那位?
“怎么是你?”崔元宝看着站在面前的阮古墨,困惑的问道。
稻穗见识不对,忙拽住崔元宝退后几步,轻斥道:“放肆!这是府上的小少爷,岂是你能喊的?”
“你是…阮府的少爷?”崔元宝紧皱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阮古墨内心的小人很是雀跃,忍不住面露了得瑟:“是啊,我就是啊。”
“我不干了。”崔元宝利落的转身就要走。
他就说嘛,天上什么时候掉馅饼,掉到他面前过。现在知道了,这么大的坑等着他跳呢,他才不傻。
“别啊!”稻穗焦躁的追了上去,拉住崔元宝的手腕:“好好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你家少爷我伺候不了。”
崔元宝转头望着阮古墨,意味深长道。
嘿!阮古墨不乐意了,你这埋汰谁呢?有没有点小财迷拿钱的样子了?
“契约你都签了,说不干你就不干了?”阮古墨气势汹汹的走到崔元宝身边,倨傲的伸出手:“赔钱!”
崔元宝想要对着他手心重重的呸一声,强忍着憋了回来,冷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嘿!面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崔元宝,阮古墨怒气冲天的想要撸袖子,和崔元宝结结实实的打一架了。
“少爷!三思!”
稻穗忙站在了都是丝毫不肯退步的两人中间,唯恐真的短兵相接,他承担不起责任啊。
“你耍什么无赖?”
“没钱就是没钱!要命一条!”
“那你留在府上,乖乖干活!”
“伺候不了您老!”
“难不成,你不想赚二两银子了?”
眼珠迅速的转了一圈,崔元宝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我要先见到银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