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的时间,中途还得转两趟车。
刚开始还好,越往后路就越不好走了。
一路颠簸,何愈还是有些没有缓过来劲。
不是只有他们几个吗,怎么又突然多出了两个?
这么长时间的车程,车上的人几乎都各自睡着了,顾晨歪头靠在车窗上,每次车子颠一下,他的头都会撞到旁边的铁栏上。
他皱一下眉,然后继续睡。
旁边倾覆过来一道阴影,挡住何愈的视线。
她看着递过来的那瓶水,掌心在下,覆盖着瓶身。
最先看见的,是他白皙的手腕。
何愈抬眸,徐清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旁边的女生换了位置。
“我看你的嘴唇好像有点干。”
何愈接过水,道了一声谢:“我每次来这边嘴巴都会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这都还好。
她有的时候水土不服,会出现各种症状,其实食欲不振失眠多梦都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有的时候会起红疹长痘痘!
被别人看到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徐请让……
她深呼了一口气,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不要起红疹长痘痘啊!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茴镇了,这几年的变化也很大。
不过风景一如既往的很好,空气也很好。
何愈觉得,徐清让就该多来下这种地方。
对他的病情也有改善。
这边本身就因为风景好,开发了旅游业,虽然每年来的人并不多。
也算是因为名气不够好,而保留下的一片净土吧。
陈林家原先就是民宿,房间多,顾晨在来之前就给他和徐请让订好了房间。
脸有点痒,何愈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左手。
这种时候不能挠,万一毁容就完了。
晚上的时候,纪月特别关心何愈的婚姻状况。
毕竟在他们这边,女孩子大多下学早,在外面打个几年工,就能领证结婚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小盈那么大了。
何愈尴尬的笑了笑:“这种事急不来。”
纪月眉头一皱,给她做着思想教育:“这种事怎么能不急啊,就是得急!”
小盈在何愈的怀里动了一下,搂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悄悄话:“那个高个子叔叔就很好。”
何愈不知道她说的是徐请让还是顾晨,也没问,就是觉得她奶声奶气的说出这句话,特别可爱。
有些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哪里好了呀?”
小盈一本正经的和她数着优点:“长得高啊,可以保护小姨,而且他刚才还帮小姨提箱子了,小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很认真的看着小姨,老师说了,别人说话的时候,安静的等别人说完,那才是有礼貌。”
给她提箱子的是徐请让,看来她口中的叔叔也是徐请让了。
何愈笑了一下:“你这个小萝卜头,懂的还挺多。”
她瘪着嘴反驳:“我下半年就六岁了,不小了。”
何愈抱着她回房:“好,是小姨说错了,小姨和你道歉,我们回房睡觉觉好不好呀。”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大多都是想象力丰富还话多。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下以后,何愈开门出去。
白悠悠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斗地主,好报仇雪恨。
周然虽然在别的地方是个菜鸡,但在斗地主方面,似乎天赋异禀。
他们又没什么业余活动,平时无聊了就聚在一起斗地主,输了的弹额头。
何愈和白悠悠每次都被弹的印堂发红。
等她们过去的时候,发现顾晨也在。
他反着椅子坐在那,手搭在椅背上,长腿伸展:“徐请让那个人太无聊了,要不是他还有呼吸,我真的以为他死了,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何愈皱了下眉,不是很喜欢他这种形容方式。
晦气。
于是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只能换着打,输了的下来。
一局打完,白悠悠挨了顾晨一下。
清脆的声响,像是买西瓜之前先弹的那一下。
他们是在阳台上,上面摆放着桌椅,旁边还有个秋千。
下面就是大片的花田。
只不过这个点太晚了,入夜以后不像大城市那样,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所以看不到什么风景。
里面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哎呦,这是被蚊子咬的吧,我忘了给你们房里点蚊香了,等我把三楼的地拖完了,我就过去啊。”
“谢谢。”
低沉的男声响起。
何愈拉开窗帘看了一眼。
徐清让站在里面,刚要转身。
何愈叫住他:“徐请让!”
他抬眸。
何愈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