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咳。
何愈面带担忧:“很难受吗?”
徐清让垂眸看着她,眼尾微敛,眸色深邃。
他按耐下翻涌的情绪,柔声开口:“不难受。”
何愈去前台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你先把药吃了。”
他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吃过药以后,整个人明显稳定了许多。
何愈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外面等我会,我去趟洗手间然后一起回去。”
他点点头,眼尾垂着,看上去异常乖巧。
何愈按耐住想要摸摸他的脑袋的念头:“我很快的。”
洗手间挺干净的,应该是定时有人打扫,不过没什么人。
何愈上完厕所出来,门被人打开,那人沉声看着他,眉眼带着怒气,指间夹着烟,应该是刚点的。
“老子现在也抽烟了,你怎么不管?”
何愈皱了皱眉,她刚准备出去,那人不动声色的挡在她的面前,弹了弹烟灰。
“刚才那个是你相好不?”
他笑容猥琐,一看就是地痞无赖。
“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也活不过今年了,在床上恐怕也没力气满足你,要不干脆点,跟我?”
何愈微挑了唇:“好啊,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再考虑考虑。”
他眯着眸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打女人?”
何愈歪了下头,笑道:“看你的文化素养和行为举止,轻而易举的就和会打女人的人渣对上号了。”
话里的嘲讽不加掩饰,赤/裸/裸到让他的怒意值瞬间达到顶峰。
“那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人渣是怎么打女人的。”
他往旁边淬了口口水,踩断放在墙角的拖把。
木头断裂处带着木刺,痕迹不齐。
日光灯晃了一下。
似是电压不稳。
门被踹开,何愈愣了下神。
可能是在网吧待久了,男人身上也沾上了些微的烟草味,淡淡的。
实心木头迎着后背狠砸下来,他皱了下眉,将她护在怀里。
心跳声平稳有力,一下一下的隔着胸腔撞击着她的耳膜。
他抱的太紧,何愈连转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那人扔了木棍,似乎又骂了句什么,何愈没听清。
她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眼眶发红,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你……你没事吧?”
他摇头,声音沉闷:“没事。”
却没有放开她。
何愈声音哽咽,哭的一抽一抽:“怎么可能没事,那么粗的木棍,你让我看看。”
她伸手推他。
就是推不开。
“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愧疚加着担忧,她哭的更厉害,呼吸都有些不太顺了。
徐清让松开手。
垂眸看她。
幽亮的灯光,他的肤色被映衬的更白,瞳色深邃如墨。
面色和平常无二,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
何愈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神色瞬变。
精致的眉骨显出一道沟渠,他皱着眉,眼中染上戾气。
握着她的胳膊:“怎么伤的?”
何愈闻声看了一眼,胳膊肘那里破了一块皮,应该是刚才和那人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被弄伤的。
“没事,不疼。”
的确不疼,这种伤,如果不是徐清让提醒,估计不等她发现就自己愈合了。
徐清让微敛眼睫,一言不发。
何愈把袖子撸下。”
她出去喊了万夏和小陈,两人退了电脑,一起出去。
徐清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打电话也没人接,何愈又去了一趟女洗手间,没看到人。
“刚刚还和我在一起的,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小陈笑她:“你行啊,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给弄丢了。”
何愈烦的不行,难得和他贫——
网吧的后巷,刘志拿着身份证出来,他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对方不知道是谁。
他骂骂咧咧的:“下次要是再遇上那个女人,老子弄死她!”
夜色渐起,天空起了一层墨蓝。
男人垂眼看着他,声线像是染了夜色,带着寒意。
他沉声问:“你要弄死谁?”
刘志皱眉,先是疑惑,后又冷笑出声:“你是刚刚那个……”
他话说了一半,男人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力道之大,让他丝毫的挣扎都来不及有,直挺挺的向后跌了下去。
他刚想起来,手被人踩住。
鳄鱼皮的鞋面,往上,是白皙的脚踝,裤脚被熨烫的平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