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姐夫来救你,就不会再有事了。那些女子就在山门外等着,咱们这就跟她们
一起下山,你姐姐也在下面等着,看到你她一定很是欣慰,等你心里好些,咱们
再慢慢谈山上的事。”
狗子的脸色变了。
山寨中的事情,那些女人就算知道得不多,可也没有傻到认不出他,突然忘
了他就是将她们骗来给匪徒蹂躏的罪魁祸首。
这么多张嘴,他就是舌灿莲花,恐怕也很难说服大姐和姐夫,自己完全无辜
吧?
怎么办?
狗子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山寨的大门在他眼中,恍如一道跨过就要
没命的鬼门关。
不对。
他是狗子,没有亲人,只剩下自己的狗子。
他没有姐姐,那么……哪里来的姐夫呢?
这是闻名一方的剑侠,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么,谁要杀我,我就杀谁!
狗子咬紧牙,看到门外那些惶恐聚成一堆的女子,突然装作脚下一软的样子,
靠在了杜太白的身上。
杜太白不疑有他,将他一搂,沉肩架起,柔声道:“孝儿,你走不动了?是
不是受了伤?你哪里……”
他的话到此为止。
狗子这一靠,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剑,被架起的那只手,突然运足了内力,狠
狠一掌,打在了杜太白的后脑。
玉枕穴本就是致命要害,即便是寻常百姓用石头给武林高手照此来上一下,
那高手也九成九要吃不消。
而狗子如今的内功,在江湖已有一流水准。
杜太白全无防备,哪里能禁得住如此一击?
这名震西南的一代剑侠,带着满面惊愕与不解,缓缓转头,望着自己千辛万
苦才拯救出的亲人,望着自己妻子娘家最后的血脉,连一句遗言也无法留下,就
这样软软倒地,含恨九泉。
狗子的手颤抖起来。
这一掌,杀掉了杜太白,也彻底杀掉了方仁礼。
但马上,他就重新冷静下来。
他还有事要做。
没有阴元续航,他随时可能殒命于此。
他不惜变成狗子,豁出去了全部,才苟活至今,他如何肯死?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了才被救出来的那些女人。
他还记得那两个特地留下的女人的样子。
那是他的命!
他狂奔过去。
此时,那些本已吓呆的女人才尖叫一声轰然散开,像是突然见到了狼的羊群,
慌不择路地奔逃。
她们穿的东西都是些粗布破衣,披头散发,看不到脸,哪里能轻易分出谁是
可以救命的那个?
狗子心急如焚,一脚踢起几颗石子,运足真气劈手打出。
那些碍事的孕妇惨叫一声,被击破脑袋滚地倒毙。
“谁再跑就得死!”狗子怒吼一声,试图震慑住最后那几个身段苗条的女子。
可她们谁也不停。
他飞身一跳,抓过一个女子。一见不是,恼怒挥掌击毙,扭身再追。
转眼再杀两人,他心急如焚,正要再去追剩下三个,却听一声凄厉惨笑,旋
即,最后残余的三个女子,竟然同时纵身一跃,跳下了断崖绝壁,葬身于万丈深
渊。
狗子惨叫一声纵出数丈,扶着树干探头往下看去。
那正是葬送了不知多少尸身的地方,这下面的冤魂,就此平添了三个。
怎么办?
狗子的右手抖了起来,他伸出左臂握住,眼中,突然一道光芒闪过……
“翠儿,你说……太白怎么还不下来?他上去快两个时辰了吧?”
此时,山下的杜夫人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只是焦急地等在树荫之下,望着
身边的佩剑侍婢,蹙眉道:“我这眼角……从刚才就一直跳啊跳啊,跳得我心慌。
翠儿,要不你上山看看,太白若还没找到,兴许是地方错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那眉清目秀的侍婢莞尔一笑,相貌顿时显得极为可爱,她自信十足道:“主
母不必焦急,主人武功高强,在西南一带罕有敌手,不过是些山匪,怎能伤得了
他。想必是寻到了主母家人的线索,正在设法救人吧。”
杜夫人叹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掌心冷汗,无力道:“若是如此就好,其实
……我都已经放下了,太白却放不下。我爹娘弟妹落进土匪手中一年有余,哪里
……还有生还之理。”
翠儿嘴快,马上就开口道:“主母,总还有一线希望。您两位妹妹都和您一
般的花容月貌,山大王抢去,未必舍得害死,虽说……虽说救下之后……哎,人
活着就是好事,即便常伴青灯古佛,主母您总算还有可探望的亲戚不是?”
杜夫人知道这侍婢天真烂漫,并非有心之语,更何况,说得并没有错,便点
了点头,说:“若如此,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她扶着额角摇了摇头,轻声道:“无论此山中的结果如
何,太白回来后,我是决不肯让他再找下去了。我……我不能为了自己家人,就
拖累了杜家的香火。”
翠儿微微一笑,凑近小声道:“主母,那……你是准备告诉主人咯?”
杜夫人玉白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红晕,略显羞涩。她婚后生活顺遂,公婆待她
着实不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