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方的意图已经是很明显了,显然,是想敌暗我明,对他们全程监控
,不放过一丝一毫,紧紧盯死。
这样,一直下去,可真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自己没有手机,现在没有一
件能和外界联系上的工具,能叫帮手,如果一会儿,对方真的有什么图谋不轨,
真的要对自己有什么人身的伤害,那自己岂不真就是桉板上的鱼肉了,任人宰割?继续,还是终止?这一刻,邵煜的心被狠狠敲击了一下,被「人不为己天诛地
灭」
的这句话敲响了警钟,如果跑了,拿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以及增值好
几倍的股票,就这么从公司,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声灭迹会怎么样?那时候,谁也
找不到自己,公司会与他无关,女友会跟他切断联系,天各一方,当然,他还要
带上继母,回到家里去接她,这是必须的,其余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真是奇怪,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她?要把她放到位?即便去浪
迹天涯,马上就能想到要带她走,一起跑路?可能,是她知晓了自己太多的秘密
了吧?自己的每一次重大决断都与她有关,从偷梁换柱,到瞒天过海,还有设下
重重陷阱,诱惑他人,哪一样,不是与她有关,哪一样她没有参与其中,置身事
外?可能,是自己太没有生活能力了吧?一个做饭都不知道该放多少水,炒菜都
会忘记放油盐酱醋的人,身边,若是没有一个在大学四年,天天给自己送饭,天
天围绕着自己转的人,对自己知冷知热,嘘寒问暖,那恐怕,自己早就受着饥寒
交迫之苦,营养严重不良了。
那个女人,虽然懦弱无能,虽然出身低贱,虽然婆婆妈妈,爱管他,对他说
教,事无巨细地插手他的所有日常生活,有时候,是很烦人,不得清静,但是,
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她,自己会不会像任纯哥一样?有着残障人士的不方便,处
处犯难?这才是他思考的问题,短暂的权衡。
「怎么了?犹豫不决了,害怕了?放心,俺只是想和你算算旧账而已,对你
本人嘛,俺没有兴趣!不过嘛,蹲了好几年的牢房,都没自己亲手放二踢脚了,
现在,我给你们放一支啊,算是提前庆祝,庆祝我即将成为百万富翁,吃喝玩乐
都会有,多快活!」
见他没动,对方显然是不耐烦了,那个人点上了一根烟,那边,打火机的一
声轻响,黑暗的四周马上亮起了一束火光,很微弱,不过也一下子照亮了对方的
脸,是个小丑!准确地说,是个小丑面具,鲜红的大嘴,就似刚刚嗜血了一样,
阴森可怖,苍白的脸,宛如鬼魅,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一点人间的暖色,真是让人
不寒而栗,接着,那人抽了一口,就蹲了下去,拿着点燃的烟头就去触碰放在脚
边的一堆炮竹,长长的挂鞭,粗粗似雷管的二踢脚,什么都有,他点燃了,地上
马上火光大作,噼里啪啦的,响个没完,火光冲天。
然而,婚庆典礼和除夕必做的行为还不是重点,还不是最引人瞩目的,并没
什么,最令人心惊胆寒的,是炮竹中央竟然有个人,此时,已然是被崩得四分五
裂,面目全非了,一片片的,和炮竹纸屑混迹在一起,一片狼藉。
「快点!是不是我还没有行动,你们就以为我是光说不练呢?比较好说话,
是吧?一分钟,你们要是再不把饮料喝下去,走出去,那这个假人可是就要由真
的柳老师代替喽,那时候嘛……我可不能保证她还会不会有一张漂亮白嫩的脸蛋!不知道,满脸都是疤痕,你还能不能那么迷恋她,一次次请她吃饭,一次次上
你的车,甚至……一次次地上你的床,呵呵呵!」
面具人开始不耐烦了,口气强横,威胁道,但最后,他明显地猜到了两个人
的关系,师生俩的关系不一般,又转为暧昧不明的笑,十分淫邪。
拿起可乐杯,一饮而尽,转瞬之间,杯子空空,见了底。
这一次,两个男人喝饮料的动作是出奇地一致,干净利落,大有歃血为盟的
气势,豪气干云。
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座位,出了肯德基,快步离去。
不管她,见死不救,让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就此毁了。
今后过着惨澹的人生,面对一段不光彩的历史,黯澹无光,那自己今后纵然
跑到天涯海角,活得再逍遥快活,又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一段那么美
好,那么旖旎,那么憧憬向往的一段年少时光?老师,就是他全部的美好,得到
老师,就是他全部憧憬的向往,十年未变。
是的,刚才的想要逃避的犹豫,想要逃跑的怯弱都被这个强大的念头给冲击
得溃不成军,狠狠一敲,成了七零八落的粉末,随风飘散。
他不可能让自己心中有着一块的空失,一块不完美的缺憾,不可弥补。
即便是凶多吉少,即便是以身犯险,即便是赌上更为重要的东西,他也要去
,救老师,救自己曾经青春年少时期最为甜美的梦,更为温存的情怀,在所不惜。
只是,邵煜现在还不知道,梦是虚无的,情怀是自己编造的,皆是虚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