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说什么,只是他手下的凌霄在送我出来时,说七皇子近来日日打压他,已经使了好些个手段。”
苏映晗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养了这么久才养好,脸上仍是病白着的。
“果然没错,裴清砚被逼到出手了。”
苏慕晴不由惊呼:“不会的,他不可能算计范家和母亲!”
苏映晗笑得勉强:“他是不会算计和你相关的人,可他出招一定是有了把握,要给萧奕谨迎头痛击。萧奕谨没了办法,你猜……他会做什么?”
苏慕晴睁大了眼,耳畔全是心脏乱跳的声音。
那一刻,四周全都安静了下来,只能看见苏映晗那勉力的笑容。
他会做什么?
苏慕晴只想到,以前谢瑜君刚刚嫁入章家,萧奕谨那个时候极度厌恶她,曾也做错了一件事,却让自己给他抵了罪。
范家和沈家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裴清砚出手,他肯定是捅破了个天大的篓子,大到必须让人顶罪才能躲过去。
想到这里,苏慕晴倒吸一口凉气:“范家……范家莫不是?”
“整个范家不知情,可不见得我那外祖不知情。”
范家要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心甘情愿的为萧奕谨所利用吗?
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了!
为了救出苏夫人,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苏映晗和苏慕晴一直奔走。
可形式却变得越来越严峻,听说皇上在朝中发了好大的怒,下令彻查此事,而那群官兵守在外面,则更加严了。
还是裴清砚把消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说苏夫人偶然间回范家做客,也被关了起来。
如此劝说了好几回,都被皇上呵斥了回去。
直到裴清砚同宣元帝密谈了好几个时辰,宣元帝出来时,已经没那么大的怒气了,反而下令放了苏夫人。
外面的大臣都觉得惊讶,当时在朝堂上,明显看得出来宣元帝的震怒。
可裴清砚不知同他谈了什么,竟几个时辰内,宣元帝就改变了主意。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一时间对裴清砚万般敬畏了起来,甚至有人想打探打探裴清砚到底和宣元帝谈了什么。
但那日发生的事情,宫人们竟口风严谨至此,一个字都没透露。
就算对裴清砚旁敲侧击,他也会轻描淡写的堵回来。
大臣们都知道问不出来了,也不再强求。只是当天的事情,到底引起了那些老狐狸的重视,越发的想拉拢裴清砚了。
宣元帝都下了令,那些官兵便对苏夫人放了行。
苏夫人在范家这几天,已憔悴了许多,回家的时候脚步都虚浮。
听苏映晗解释了缘由,苏夫人更加痛不欲生,爷爷年纪大了,听说儿子下狱,范家又被官兵重重围住,早在这段时间里噎了气。
萧奕谨害她们还不够吗?
她怎么这么蠢!竟然还想把玉佩给那样一个寡恩之人!
沈家对他有养育之恩,他要利用的,第一个自然就是他们范家!
苏夫人已是悔不当初,爷爷已经去了,可现在在天牢的父亲,还什么也不知情,非要履行对前朝的忠义,为萧奕谨抵罪。
苏夫人紧握着苏映晗的手:“晗儿,你说得没错,范家就不该再同萧奕谨为伍!我那日也不该命人打你,若非慕儿劝着……”
说着,苏夫人的情绪便有几分崩溃。
她那次的打法,只怕不死也残。
苏映晗摇了摇头,朝苏夫人道:“母亲,我并不怪你。”
一听这话,苏夫人心里更加不好受。
若是苏映晗怪她还好,可这孩子却什么也没说,甚至一个怪字都没讲。
悔啊!
可现在还有什么用?
苏夫人又把玉佩还给了苏慕晴:“慕儿,把这动手收好。往后谁想再来拿,都不要给她。”
苏夫人递过来的玉佩,仿佛重如泰山。
苏慕晴捏在手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母亲,若此次范家能脱险,你能劝说范家不再效忠萧奕谨了吗?”
“这是自然!范家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没想明白么?就算是痛骂,我也要将她们给骂醒!”
“好,说定了。”苏慕晴很快便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外面,裴清砚正瞪着她。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萧奕谨会越来越为所欲为。
裴清砚的身世,她一定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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