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忍耐。
好好磨一磨这性子,才能担当大任。
不知为何,宣元帝的脑子里忽而又浮现起裴清砚的模样。
宣元帝微微失神,像他那样便很好。
苏慕晴朝宣元帝伏跪:“皇上,民女的兄长章士杰过世不久,民女想为他守孝。”
宣元帝皱眉:“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公公赶忙了过来,小声在宣元帝面前禀告。
等他说完后,宣元帝便对萧奕谨生出了些许不满:“胡闹,她是什么身份?难怪你非得要朕来赐婚!”
纸到底包不住火,现在已有许多人知晓章士杰假死,他的七皇子并非从小养在寺里,而是养在了章家。
只是宣元帝一直压着,谁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说。
若要萧奕谨娶他在章家的继妹,岂非时时刻刻提醒着那些人这一点?
萧奕谨祈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柔嘉公主,然后朝宣元帝说道:“那父皇是如何看待母妃的呢?”
“你什么意思?”
“此情此景,父皇难道不会觉得睹物思人?父皇已经痛失母妃,想必一定明白儿臣的心情。儿臣对苏小姐之心,便如父皇对母妃。”
若是平常,宣元帝定要发怒。
可多年未来魏家,宣元帝心都软了下去,他痛失所爱,难道要让儿子也一辈子无法得偿所愿吗?
因着是魏雪拂的儿子,柔嘉公主也开口求了情:“我素来知晓皇兄对谨儿的婚事有自己的主张,可这无非是一个侧妃的位置罢了,皇兄看在雪拂的面儿上,便成全了谨儿吧。”
宣元帝更加动摇,此时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周升却从席间走了出来。
他不似旁人那么远,也算离得近,把话听了个三四分,再看几人的神色,便把事情都猜出来了。
周升朝宣元帝一拜:“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周升?你来参合个什么劲儿。”
周升这些日子和裴清砚书信来往密切,他言辞里皆恳求自己庇护苏慕晴,见苏慕晴有难,周升自然是要帮她的。
“这苏小姐大义,虽不是嫡亲的兄长,甚至此时也没了兄妹的名分,仍要为他守孝。七皇子若此时逼迫,便是要毁了苏小姐的义啊!”
“大儒想多了,她守多久,我便等多久,只是让父皇先赐婚罢了。”
周升并未理会萧奕谨,而是对宣元帝说道:“皇上若真为七皇子考虑,觉得愧于德妃,便不是纵容他一时之乐啊!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的道理,皇上莫非不懂吗?”
周升的话,狠狠把宣元帝拉了出来,令他骤然清醒了过来。
若真是对魏雪拂愧疚,便不该纵着萧奕谨。
萧奕谨眼神锐利的望向了周升,没想到自己今日利用父皇对母妃的愧疚之情,周升竟能顺着他的意思来说,直击了父皇的心。
这个周升,可真是老奸巨猾!
周升也余光瞥向了萧奕谨,他可不管对方的身份,萧奕谨能利用宣元帝对德妃的愧疚,他同样也能利用。
裴德胜乃是跟着宣元帝而来的,一见到这一幕,顿感不妙。
他能不能回到总管的位置,可就全靠七皇子了。
一旦七皇子娶了慕儿,谢瑜君又是他的对食,七皇子便成了他天然的靠山。只要有萧奕谨在,不愁他往后的日子。
然而这个周升,竟然想破坏今日之事?裴德胜如何能让他得逞!
周升见宣元帝迟迟没拿下决定,又是痛谏:“皇上!此事得三思啊!”
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宣元帝纵然同意周升的话,此刻也对周升生出几分不满。
周升可算是让裴德胜抓住了把柄,裴德胜阴阳怪气的说道:“周大儒,这可是皇上的家事,你只是一个外臣。”
周升一甩袖子,颇为不屑:“皇上的家事便是国事,你一个腌臜的宦官懂什么?”
裴德胜说到底是自己带来的人,宣元帝脸色微沉:“够了!这可是公主的寿宴,你们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周升性子秉直,还在劝诫。
宣元帝彻底恼了他,脸色阴沉:“周升!”
裴德胜满是讥讽得意,宣元帝恼了周升便好,这样和七皇子接亲的概率才会更大啊。
作壁上观的苏慕晴终于开了口:“裴公公似乎觉得很高兴?”
裴德胜的笑容瞬间凝结,没想到苏慕晴竟把话题引向了他这边:“慕儿,你这是何意?”
“裴公公莫要叫得这般亲热,我已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