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
叶锐渊起身送他,到了门口,他挡住了屋里望过来的视线,低声问了句,“沈老板,我已经让人做空了方氏,不违法罢?”
“天冷了,叶总这么疼爱妹妹,攒点钱给她买衣服,也不算什么大事。”沈砚行笑笑,意有所指的回了句。
叶锐渊眉头一挑,嘴角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来,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看着属于叶佳妤的那辆车子消失在眼前,他才施施然的转身返屋。
沈砚行将话带到,然后打电话给辜俸清,“老辜,其实你就是想借我的嘴跟叶锐渊搭上线是罢?”
辜俸清讪讪笑了两声,然后叹气道:“我也是迫于无奈,这次拉下马那么多人,马上又要过年了,上头不希望本市现在再有什么大地震了。”
他顿了顿,似乎灌了一口水,然后又接着道:“真查起来叶氏也未必真干净,不过它洗白得好,好歹不是叶庭生掌权头几年那会儿了,叶锐渊……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还算靠谱,有着生意人一贯的精明,冷静,算是有分寸。”沈砚行斟酌了一下才应道,“胆子也大,刚还跟我说已经让人做空方氏去了。”
辜俸清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道:“从明天开始,你的任务结束了。”
沈砚行一愣,没能反应过来,于是便沉默了下去。
“阿行?阿行你在听么?”辜俸清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
他忙应了声,“在,知道了。”
“心情不好?”辜俸清调侃道,“怎么,不用接送美女了不高兴?别这样嘛,你可以再想个借口,继续当护花使者,然后争取早日将人拿下啊。”
沈砚行一听就骂了句,“可拉倒吧,滚!挂了!”
说完他就用力摁了挂断键,打着方向盘,往沈家的方向去。
街灯很明亮,暖黄的光照得行人和车辆仿佛都笼上了一层薄纱,他透过车窗看去,无端觉得有些凄凉。
行道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站在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自己。
然后他叹了口气,飞快的路过绿灯马上就要变成红灯的路口,车轮碾过掉落在马路上的一个啤酒罐,发出啪的一声响,一路疾驰,仿佛将过往人生全都扔在身后。
第二天早上,沈砚行依然去接叶宅接叶佳妤上班,等到了工作室门口,他叫住了叶佳妤:“佳妤,等等。”
叶佳妤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地上,闻言回头看他,“怎么了?”
“钥匙还给你。”他指了指车钥匙,笑道,“明天省厅会召开方鹤案的新闻发布会,你再不会有危险,我的任务完成了。”
叶佳妤愣了愣,然后看着他说完话后施施然下车,她忙拔了钥匙也跟着钻出车门,“哎……”
像是忽如其来的变故,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只听见他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那今晚……”她想起昨晚约好的事,脱口就要问,可是却没有说到最后。
沈砚行原已转了身,此时回过头来,笑着道:“晚上七点对不对?我在世贸门口等你?”
叶佳妤仍然愣了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继续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若有所失。
“今天怎么自己开车来了,你的护花沈老板呢?”杨洛忽然从后面伸了个头出来。
叶佳妤被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里的钥匙往她那边打过去,回头见是她,忙收了手拍拍心口,“吓死我了你!”
杨洛嘿嘿笑了两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她边问边像周围张望了一圈,却并没看到沈砚行的踪影。
叶佳妤撇了撇嘴,转身越过她往里走,“想见他啊,等晚上罢。”
杨洛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她好像有点不高兴,可是原因是什么,她又想不到。
沈砚行花了两块钱,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到了省厅,然后打了个电话,进了电梯,直接上了特案组办公室。
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老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正叼着一根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沈砚行还记得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那时他才三十几岁,头发还是乌黑的,嘴角噙着一抹安抚人心的笑,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年过五旬,头发花白,只是笑还是没变。
他还没有走近,就见一个小警察从办公室走出来,似乎问了他些问题,然后又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