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铺房,要请有福气的人来铺,以示祝愿夫妻百年好合,到了迎娶的正日子,新郎倌穿着绿色的袍子带着花幞头带着花轿一路敲敲打打的去往女家。
此时的绿色并没有后世那种不好的隐喻,就连新娘子走过的布条、锦褥或毡花席也都是青绿色的,而非我们常以为的大红色。
待到得男方家门口,整个婚姻仪式就到了高潮部分,新郎倌要花些许碎钱收买拦门的人,接着阴阳先生和“克执官”要进行撒豆谷的仪式,新娘子这才能下轿,由引路女伎带路,进门前还要跨马鞍,这才算是进了家门。
稍待歇息之后是拜堂,新娘子的盖头在此时便由新郎家一位父母双亲皆在世的女亲戚用杆秤或梭子撩开,这叫使新娘“露花容”,行礼是先向神明和祖先牌位下拜,然后才是按长幼次序向男方亲属下拜,之后是新娘倒行,来牵新郎回房,进得房中,才进行夫妻交拜。
之后是撒帐、合卺、结发,双方家长互相道喜之后,宴席正式开始。
以上是一场传统宋代婚礼的真实样子,和很多小说与电视剧中的场景迥异,所以沈砚行很担心剧本中描述的那场男女主的盛大婚礼能不能表现出来。
“首先衣服上颜色绝对不能错,然后时间一定是在黄昏,迎亲的时候男方派出的随从叫行郎,抱的东西都不太一样,有花瓶花烛和香球等等,我都列好了,照单准备就是。”沈砚行说着说着,已经全然把注意力转向了夏明远这边。
叶佳妤隔着手机屏幕,看着他的侧脸,听见他和夏明远交代这场婚礼要准备什么,“……新娘下轿进门的时候,有两个女仆扶着她走,前面有几位持莲花烛台的引路女伎,还有一位女伎在她前面捧着镜子倒行,这叫系席,取传宗接代的意思,所以莲花烛台和镜子要准备好。”
后面还有诸如上高坐、拜堂、撒帐等等环节都各有礼仪要求,夏明远听他不停的讲,手里的笔越写越快,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汗来。
等到沈砚行终于讲完,他长叹一声,“要我说,这戏要没个礼仪指导,拍到结婚这场就得出差错了。”
“所以其实拍清宫剧是最轻省的,很多东西我们都熟悉了,不需要考证太多的文献,也没有这么麻烦的程序。”沈砚行苦笑着摇摇头,“这一场你们能一天拍完就最好,不然有得折腾。”
东西实在太多太琐碎了,若是不能一次拍完,对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是非常大的考验。
沈砚行在纸上把拜堂时主婚人要说的祝词写好,忽然想起了被冷落到一旁的叶佳妤来,忙抬头看向靠着一叠书立着的手机。
此时的叶佳妤已经开始在剥枇杷果吃了,葱白的指尖托着一枚黄澄澄的果子,看着就让人垂涎不已。
他还听到她和别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有人打趣她:“不是涨了两斤了么,还吃啊,再吃就又要涨两斤啦。”
“不吃饱,哪里来力气减肥,再说了,减肥哪天都行,枇杷却是过了这几天就没得吃了。”回答得特别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沈砚行忍不住莞尔,叫了她一声,“……阿渝。”
原以为她不会听到的,却没成想她立刻就回过头来了,“讲完了?我问你啊,以前是不是有男人可以凭借娶老婆一夜暴富啊?”
“那当然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可不是现在才开始有。”沈砚行端着水杯喝了几口水,这才停下来应她的话。
说着他想问叶佳妤今天都做了什么,甚至想让她站起来让自己看看她穿上襦裙的模样,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又打了个喷嚏。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个了,沈砚行有些无奈,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忙吸了吸鼻子才舒服点。
叶佳妤在那头叫了起来,“你看你看,还说不是着凉,肯定是感冒了。”
他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软声道:“是我错了,你别说我了,我一会儿就去买药。”
叶佳妤扁了扁嘴,又念了几句让你不听话之类的话,沈砚行听得头皮发麻,暗道真是甜蜜的负担。
抬眼就见夏明远一边写工作记录,一边努力忍着笑,他又觉得有些赧然,忙借口还有事要忙,把视频通话挂了。
然后清了清嗓子,“忍着不累么?你要笑就笑罢,这憋着多难受。”
一阵哈哈哈的笑声从夏明远口中迸出,惊飞了房顶上暂歇的飞鸟,也引来其他人的一阵好奇打探。
作者有话要说: 阿渝:感冒的人莫挨我←_←
沈二:蓝瘦……抱抱(¬_¬)
阿渝:……拒绝,你整个人都是细菌←_←
碎碎念:
惊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