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璇自觉脸皮厚的很,根本不把她的羞恼放在心上,方才灵感突发,下笔如有神助,做的画非常满意,打算珍藏起来,唯一遗憾的是缺首和诗,可惜自己的那些打油诗不登大雅之堂,恰巧遇见明锦,于是厚着脸皮央求。
“可!”明锦见他面上汗水墨汁皆有,像个孩童求糖的模样,柔笑着颔首应允。
喜的谭璇赶紧把墨画递给明锦,又狗腿似的亲手拿笔蘸好墨才交给她。
“怎又成了‘日月散人’,之前的‘冬篱散人’不用了?”明锦观过画后,眸中闪过一抹赞许,可看着落款不是几年前的了,疑惑的问道。
“锦姐姐竟还记得我曾经的小号!这不是他们几个都知道了吗,就另取了一个,姐姐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不然又得费脑子去想。”
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突然有一日忆起古朝鲜有位著名的书画家的小号叫日月散人,便偷来一用,对明锦一口能说出自己曾经的笔名,谭璇非常惊讶。
明锦不答他的问话,柔白素手接过笔,在落白处题道:
“清影纵湖十里香,舟舸乱入丛中央,萦波田叶沾清风,水光秀色静年芳。”
字迹是端秀圆润的小楷,十分漂亮。
“锦姐姐好才华,若下场科考铁定能中个状元!要不要题上姐姐的小号?”读完一品,谭璇喜不自禁,灿然一笑。
明锦本想摇头,可最终还是单提个锦字。
谭璇满意的吹干墨汁,把墨画小心的夹在竹夹里。
作者有话要说:
呐,那首诗作者把宋代蔡松年的《鹧鸪天?赏荷》改动了下,表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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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璇把画放好后,转身见风姿玉立的明锦一直浅笑着在注视着自己, 微微有些不自在, 忙把散开的领口掩上,想起上次她生气之事, 于是略做犹豫道:
“锦姐姐,上次我为你送衣衫的做法太过失礼, 惹了你生气。下次我定会注意分寸的。”
“走吧,咱们去寻阿晔他们,马上要晌午了。”明锦听到其突然的致歉,愣了愣, 敛了浅笑,淡淡的扫他一眼, 说了句话便转身走开。
被其突然的变脸弄的措手不及,谭璇连忙收拾好东西,追上已走出好几步的明锦。白痴也知道此时她不高兴了。
“哎,锦姐姐,等等我呀, 天热日头毒, 晒伤了怎么办, 还是把斗笠带上吧。”追上明锦后,谭璇悄悄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见其热的面色微红, 忙把手中的斗笠递给她。
明锦忽然停驻脚步,侧头认真的注视着谭璇清亮的眼睛, 少顷,抬手接过他手中的斗笠,低头的瞬间涩然一笑。
莫名的静默,让气氛有些沉闷。谭璇喏喏嘴,不知起什么话题打破沉默,见其这般模样,有些后悔刚刚多嘴说了那些话。
不知怎么的,自己心中非常希望明锦是快乐的,面上常染笑,灿烂的笑、温柔的笑……,当然除了苦笑。
“锦姐姐,再过月余我们便要回平江院试了,到时你与伯母一起回吗?”七月中谭璇需回平江府,想着明家人理当回府过仲秋节的。
“恩,要回的。”微微颔颔首,轻轻应了句。
“那之后可否还返回恩慈寺,香山最美在孟冬,到时满山的红枫,比这十里荷塘还要美上三分。”谭璇自然希望明锦能来江宁的。
“我娘的身子经不起来回折腾,回平江后暂且出不得远门。”
“哦~”听到她们回平江年前不会再过来时,谭璇心中生出浓浓的失望。
明锦侧头见其一脸失落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莞尔一笑,柔声说:
“这次院试你好好考,榜上取得好名次,今岁赶不上,还有明年呢。”
“可明年乡试后,我将要前去京都大舅父那里备战会试,更是不成了。”
当初已经说好,待乡试中举后,直接去京都田昀和那里,毕竟田府有两位进士可以教导自己,到时在香山书院已学得差不多,再待下去没有必要了。
闻此言,明锦笑意更深,“那岂不是更好,不用耽搁,十六岁便是少年进士。”
“哦,也是。”
…………
等寻到田文瑄他们,谭璇发现明锦竟让自己给哄好了,不再冷冰冰的。
“哈哈……表哥,任谁见了你,都以为是农田里赤脚插秧的小农哥呢。”田文瑄见谭璇浑身泥垢,一身短褐,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