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闪烁,话语吱唔。
明锦凝望着谭璇的背影,轻轻浅浅的柔笑着,摇摇头:“阿璇待我很好。”聪慧如她怎会不明了弟弟是担心自己至今没有开怀怀上子嗣,恐那人心中不快,弃往日情分不顾。
可谭璇越是对她好,自己心中越发的愧疚,期间她提了两次让其房中收个人,结果竟惹他不快几日,明锦终是没再提过。
虽然清楚谭璇的品行端正,两人两情相悦生活甜蜜,亏待姐姐的可能性不大,可此时闻她如是说,便彻底放下了心。
“趁着日头好,咱们随处走走。”在城外将明晔送上车后,谭璇见阳光明媚田野青青,不急着赶回府中,正好在郊外散心游春。
与其并排走在一起的明锦,迎着清新暖风凭目远眺,听到此话,欢喜的颔首道:“好。”
“早知就备着纸鸢了。”不远处的开阔之地,有人或仰头扯线或风中奔跑,万里无云的空中飞舞着姿态各异的风筝,谭璇心情畅快,生出了童心。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那个……”明锦笑嗔他一眼,当看到那些奔跑欢叫着的孩童时,笑意淡了下来,秋眸中晦色闪过。
“出来游玩,咱们就高高兴兴的,别胡思乱想了。”察觉她神情微变,谭璇暗骂自己一声,忙劝说。
因街坊邻居的八卦,明锦难免会受些影响,眉目间常带忧容,连带着身形也比以往清减不少,谭璇心中暗自心疼,劝慰多次也没太大作用,外界压力实在太强大了。
“嗯~”明锦按下不合时宜的情绪,扭头与之对视,回以微笑。
“待稳定下来咱们长居京城后,就在城郊置个庄子,免得久呆府中闷得慌。”北地春景虽比不上烟花江南,可土地平坦视野开阔,别具特色,徜徉在此异常舒畅。
朝中不少官员在京都下辖县镇置办的有田庄,无论生活还是闲趣非常方便。
过去的一年中,两人用闲钱买了两处铺面,除了商铺,田产理应也要置,投资多方面发展才合适。
“好,这样以来节省不少开支。”明锦笑着赞同道,他们虽在平江有田产但无论丈夫是外任还是留京,都不会离得太近,假如长居此地有个田庄再方便不过。
府里中馈尽管由自己负责主持,可多数决定是两人的商议后才实施的。
“年前书肆刘掌柜来信询问能否在府城开分号,我觉得提议可允,前几日说与了莲娘。不过……她提议在咱们店面里开设分号,被我否了。”
明锦想起年前随着红利与账册一起送往府上的还有书肆掌柜的书信,当时谭璇为各种应酬忙碌,无精力顾及这个,她将此事搁至下来,现在刚好就着话题说了出来。
“那间铺子不是锦姐姐的嫁妆吗?开分号可行,但店面要重租。”谭璇不赞同将自家的店铺用来作为书肆分号之地,一则生意是四人合伙的,如果用自家的铺子租钱必定不能高于世面上的。
再者那家商铺不是外租给旁人的,而是自家做得笔墨纸砚的买卖,生意很是不错,每年都有笔可观的进账,为何要把好好的生意弃掉,改做生意。
再会过日子,也不应该算计到自己头上,听了她这话,谭璇心中有些不喜,几人合伙做买卖又不是所有的资产拢在一起。
“你别多想,莲娘也只是随口一说,考虑到几个东家都在京都,将书肆设在自家地方靠谱些。”觉察谭璇皱着长眉,晓得他不悦了,担心因为后宅女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到与王林多年友谊,主动扯着他的袍袖,偷偷捏了捏饱满的大鱼际,说着转还之语。
“无论怎样,反正那间铺子是我们谭家送给娘子的聘礼,决不能动的!”还没待她抽离,谭璇飞速的捉住细滑纤手,紧握在掌心中,微扬起下巴朗声表态。
“你啊,跟个女子较什么劲……”明锦嘴里说着嗔语,但袖下却与其十指交握,心中软软的甜甜的。
自去年八月,修史任务已经结束,原先临时组建的国史馆一众官员随之解散,之后谭璇的日常任务也有了改变,从国史馆出来被分派到起经注馆,除此外每月还要夜值待召经筳侍讲。
死对头刘继尧升果真迁到詹事院做起了东宫辅臣,与他同一批调走的还有表哥田文舸,任职与工部。
“尚书府上的邀帖若不去拒绝不合适,反正又不只咱们一家,舅母她们肯定也要去的,明日你就随着一起。”
散值后,谭璇得知礼部尚书府上送来邀帖,府中老太君八十大寿,邀请他们前去贺寿。
明锦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礼部尚书的身份不一般,除了尚书一职外,还为当朝国丈夫娘,四皇子与六皇子的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