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有些生气,又莫名觉得好笑,像她这般不守规矩,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这世间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远处有零星的几个人迎面走来,就着月光勉强分得清男女。
“师叔,放我下来吧。”桃花瞧着前面越走越近的人小声说道。
林寻笑了笑,应了声将她放了下来。
胡同里的矮房子里点起了盏盏油灯,青色的瓦房,陈旧的木门,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
两个人并排走在古巷中,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巷道,不足两米宽,夹在两旁古色古香的老屋中间,因为转角望不到尽头,夜色萦绕下恍如梦境。
“老婆子,饭做好了,快来吃饭。”
“来了来了。”
他们所住的院子对面住了一对老夫妇,院墙里传来两个老人的声音,给这冰冷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温暖。
暧昧的光线下,林寻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桃花诧异地转头望向他,他亦转头看向她。
月光下,他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溢满了柔情。
林寻浅笑着别过头,轻声道:“若是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走到白头,该有多好。”
桃花身子一颤,放慢了脚步,盯着两人教缠在一起的手掌渐渐有些迷茫,脑海中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今天那个唐突的男人震惊和失望的神色,她懊恼地闭上眼睛不愿再想;片刻她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眼身旁人温柔俊朗的侧颜,心里就突然像是洒了一罐子蜜,甜的快要溢出来了。
林寻见她慢了下来,停下步子转身站在了她的身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有些绯红的脸颊。
桃花抬眸,方想张开嘴说话,便被他的一个吻堵住了。
她诧异地瞪大眼睛,有些惊慌,睫毛在夜风中微微颤抖;林寻的右手猛的将她拦腰拥住,两个人贴的更近了,他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小心翼翼地品尝着她的柔软,她亦沉醉在这个吻中不能自拔。
过了许久,久到两人就要窒息了,林寻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桃花抬眸一笑,俏脸上带了几分甜蜜。
林寻看了她许久,眉眼间的情绪变幻不定,直到桃花就要按难不住张嘴说话时,他才缓缓开了口:“如果我愿用三书六礼聘你为妻,你可愿。。”
林寻的话刚出口,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桃花忍不住皱眉看向门口。
夜色中,清狐站在门口,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她柔声唤道:“盟主,您回来了。”
林寻看了一眼清狐,又看了看桃花,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们进去吧。”林寻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
桃花应了声,两人进了院子,她突然想起了刚才林寻没说完的话,拉着他的衣裳问道:“师叔,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寻笑着摇了摇头。
胡州城的街上一天比一天热闹,死去的人已经安息,活着人还是要好好的生活。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命属下前来送信。”
东方墨抬首,他认得眼前的这个人,太和宫的侍卫。
他用食指敲打了几下桌面,那侍卫忙不迭地将封黄色信封轻放在了桌边。
“下去吧。”东方墨并不急着打开信封,只冷声说道。
待侍卫离开后,他才拿起桌上的信封反复看着,似要将它看穿一样。
细长的手指把玩着信封,过了好一会人他才漫不经心地抽出信封里的书信,这封信里的内容此刻便是让他猜,他也能猜出几分。
他缓缓打开书信,几行娟秀的字迹印入眼帘。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亦朝廷不可一日无主;近日哀家心神不宁,望皇上保重龙体,即刻回宫。”
东方墨嘴角微翘,一抹冷笑浮上面容,书信从他的手中脱落,缓缓地落到地上。
若不是玲珑无意间窥探了端孝太后的秘密,他此刻还像个傻子一样认贼做母,奈何西门家势力庞大,若是他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只能默默忍耐,等有朝一日铲除西门家,扳倒端孝太后,为母妃报仇雪恨。
从襄阳城运来的第三批粮食明日才会到达胡州城,东方皓月得了空便说要去街上逛一逛,强行了拉着乐正然出了府衙。
前几日乐正然忙的晕头转向,胡州城还没有派遣新的刺史,只好由乐正然暂行刺史之职。
两个人走在西夫大街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东方怎么说走就走了。”乐正然突然想起东方墨回宫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东方皓月摇着手里的扇子,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闻言连头都没转一下,心不在焉地说道:“听说是母后召他回宫的。”
“抓贼啊,快抓住他。”
大街上有人在喊着抓贼,乐正然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转头朝声源望去。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在前面奋力的跑着,后面一个老妇人一瘸一拐的追着,很明显那老妇人腿上有伤。
东方皓月和乐正然面面相觑。
待老人跑了过来,乐正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没敢用力,没想到老人力气不小,甩开他的胳膊就冲了出去,而后面远处的老妇人还在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追。
东方皓月上前两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摁在了地上。他只用了两成了力量,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