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仰轻轻笑了笑,「曾经只是为了泄一下自己的私愤,顺便测试一下那本金
书的力量。而如今……咳咳咳」
「而如今,我已经没有太多念头,只是想把这些事情做完。」
殷仰缓缓道:「若是他出关回来,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已经变成了人尽可夫的
女奴,而他修为尽失,一无所得,会不会很有趣?」
「殷仰你这等心性如何成就得了大道?」
苏铃殊的声音冰凉而缥缈,像是人间的落雪。
「你就这么确信叶临渊会失败?万一他真的悟得大道了呢?」
殷仰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说过,以我的心性难成大道。所以这本就是一场赌博罢了。况且……」
「以那把剑的神性,哪怕时隔万年,又如何愿意再让第二人握在手中,即便
那个人是叶临渊。」
苏铃殊咬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他:「你早晚会一无所有。」
殷仰回过头,他的面容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他忽然捧起了苏铃殊的脸,微笑
着看着她,然后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苏铃殊只觉得恶心至极,却又无法挣脱,
她闭上眼,清晰地感受到他亲吻了自己的额头。
殷仰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很难受?」
苏铃殊别过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愿说话。
殷仰轻轻笑了笑:「如果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你的日子只会更生不如死。」
圣女宫的深入,那处被封印的石室之中,夏浅斟静坐在水帘之间,一身衣裙
被映成了水绿,如翡翠凋成的美人像,而她容颜安静,像是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三千青丝长长地垂落到了水池间,散如海藻。
苏铃殊隔着水帘望向了她,竟恍若隔世。
而穹顶之上,刻画着无数星象。
其间有一本金色的古书缓缓翻动着书页。
那是撑起了那个幻境的力量源泉。
殷仰的弦线自周身无规则地散布而出,那些弦线搭上了夏浅斟的身体,他握
着苏铃殊的手腕,轻轻向前踏了一步。
一步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夏浅斟的幻境之中。
他们从高向下远望,整片浩瀚的大陆就像是一副包罗万象的山水画卷。
居高临下的视线里,这个本就不真实的世界便清晰地展露在眼前,所有的一
切都一览无遗。
那处古老的道馆外,聚集了人山人海,有大修行者,有普通百姓,有皇家的
高官,也有魔教中人隐藏其中。
所有人都无比关心这一战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