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她没想到杜学知道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埋怨她,感到愤怒的同时,她又觉得有些心寒。
杜学被她的话说得颜面扫地,可他是个莽夫,生平只知道舞刀弄枪,遇上这种事,他真是半点主意也没有。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大口喘着气,态度虽然强硬,但是深知他习性的郑氏却知道,他这是已经服软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说不定还会有些高兴。可是现在,她却只感到一股悲凉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这个懦弱而没有担当的男人,竟然就是她曾经选择的,甘愿托付终身的良人。
“我不知道。”她冷冷道。
“你不知道?”粗砺嘶哑的男声因为猛然提高而显得有些尖锐,杜学低下声音,好声好气地笑了笑,“你怎么会不知道?”
郑氏看着他,同时也是在看着他眼里的自己。
她终于认识到,让下人把杜学叫过来,这就是一个错误。他不仅帮不了她一点忙,还会让她更失望。
曾经那个憨厚却果敢的少年,已经被眼前这个市侩庸碌的男人取代了。
而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对话里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她不想往后余生看见这个人,她的心里都只剩下疲倦与厌恶。
“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她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
杜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那是一种略带着讨好的,有些卑微的笑,他说:“好,夫人辛苦了,你慢慢想,不要着急。”
郑氏没有说话。
一会儿,她就听见了杜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给爷提灯,去梅园。”
梅园是杜学新纳的姨娘的住处。
郑氏呆呆看着门口,直到眼睛酸涩,她才眨了眨眼,转身俯在床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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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下朝后,邵晋手执笏板走进御书房内。
萧琮坐直身子:“不知爱卿求见所为何事?”
邵晋躬身道:“回皇上,微臣受理曹禹杜方宇之事,发现诸多疑点,此事定然不是如众人所见般简单,故此,微臣恳请皇上批准大理寺彻查此事。”
“这有何难,朕准了便是。”萧琮应道。
邵晋拜谢后,走出御书房就看见正等着他的贺清时,他快步走过去,低声道:“我已经向皇上禀明了,接下来的事可就是交给你了啊!”
贺清时“嗯”了一声。
“那等长公主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让她去找你吧。”邵晋又想起来这么个事,忙说了一声。
贺清时神色淡淡,良久后,一声“嗯”才从他喉咙里滚出来。
两人慢慢走在宫道上,邵晋一门心思在想谢家的事,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让谢家背后的人露出了狐狸尾巴。
没想到竟然是郑恽。
荥阳郑氏的二把手。
他抬头看了看宫墙上的朱瓦,又悠然收回目光。
有些棘手啊。
贺清时却在这时突然停下脚步:“正己,我最近,时常对一个人感到愧疚。”
邵晋“啊”了一声:“你继续说。”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贺清时:“你刚刚说什么?”
贺清时平视前方,他知道邵晋是听清楚了的,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事实上何止是他,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想不通。
“她的处境很不好。而这样不好的处境,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于我。”
邵晋忍不住有些想笑,可他看着贺清时的样子,又发现他似乎是真的对那个人心怀愧疚。
“何必呢?澈之,因为你而处境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因为这么一个人感到愧疚?”
“会愧疚是因为你觉得你做错了。可是你是谁?你是贺清时,你不会错的。”
邵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啊,就应该及时行乐,愧疚什么的,未免太煞风景。更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就算是现在可以挽救,但是人各有命,若是那个人真因为你而陷入了不好的处境,那就说明他命里合该有此一劫。”
贺清时眸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其他的话。
他也觉得自己近来很有些不对劲。
“我看我们还是来说说谢郑两家的事吧。你说郑恽怎么想的,竟然找上了谢声。其实谢声也还算可以,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