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它就是萧珞冶炼生铁,晾晒私盐的工场!”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看到胡商船上的麻袋的时候,他会猜测里面是私盐生铁的原因。
“关于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我手中,齐王私贩盐铁,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交易对象还是胡国,更是罪加一等,诸位不必多虑。”
听他这样说,众人的心自然是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
郑恽当下便站起来,朝他拱手道:“既然贺大人如此说了,我等自是没有疑议的。听闻贺大人与长公主好事将近,郑某就先在这里恭喜贺大人了,届时,还要到贺大人府上去讨一杯喜酒。”
世家重臣,眼线自然遍布朝野,知道这么件事也不稀奇。
贺清时笑着应承下来,道:“那在下就在这里恭候郑大人赏光了。”
送走这四人后约莫一个时辰,宫里便来了人,是常年伺候在皇上身边的青禄公公,手执拂尘,笑意吟吟地等在庭院里,身后跟了数名小太监。
贺清时很快从书房来到庭院,走到青禄面前撩开外袍跪下,而后便听得青禄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昊天有德,成人之合,今有首辅贺卿,品德贤良,尚未婚配。又有公主萧氏西宁,温婉淑仪,可为佳偶。着有司吉日,姻昏敦睦,以慰朕心。”
贺清时弯下腰,匍匐在地上行过大礼后,方才起身接旨。
在一旁的管家连忙奉上用红布包着的润口费予这位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过了一会儿,贺清时忽然道:“公公已经去过公主府上了么?”
青禄眯着眼睛笑道:“去过了,公主看起来,也很是欢心的样子,奴才在此恭祝贺大人与公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贺清时垂首道:“承蒙公公吉言。”语罢,又向管家使了个眼色。
是以,送青禄一行人出府时,管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连声道:“公公辛苦,便使了这银子去吃碗茶解解乏吧。”
青禄仍旧笑着收下。
直到渐渐走远,一直垂首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多福方才不解道:“儿子随干爹出宫宣旨这么多回,那些大人每每都要给干爹塞些银两,为何干爹有时收,有时却又拒了?”
青禄眯着眼,望着这王都里一眼望不到头的绣闼雕甍,语重心长道:“该收的便收,不该收的便拒。雪花银和催命符,得分清楚啊!”
想到行事日渐老辣的皇上,多福忽地噤了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干爹曾经跟他说过,多做事少说话才是长命之理。
这时,他倏然又听见干爹长叹一句:“且看着吧,这首辅大人,日后造化尚大着呢!”
萧媺原以为这道赐婚的圣旨没这么容易送到府上,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贺清时求来了。
冷清许久的公主府终于又热闹起来,处处张灯结彩,糊着红绉纱的灯笼,彩绸,挂满了公主府每个角落。
宫里的尚服尚工女官也到府上来量了她的身量,记了她的喜好,好在大婚之前为她赶制好喜服首饰。
可就在这样的时候,公主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自称是贺夫人身边的婢女,传她主子的话想请公主移驾庭翠轩。
萧媺接到邀约时还在想是哪位贺夫人,结果一到庭翠轩,看到坐在帘帐后的女人,她却又忽然明白过来。
这位,也是她的老熟人了。
91、第九十一章【捉虫】 ...
“妾身还以为公主不会来。”跪坐在案前的女人看见帘帐被拉开, 拨动最后一根琴弦, 铮铮琴音就这样戛然而止,而她素手轻放在弦上,看着来人,熟稔道。
萧媺摇摇头:“本宫会来,是因为本宫未曾想到,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也敢托称贺夫人。”
她这话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 但谢素娥仍旧轻轻柔柔地笑着:“数年不见,公主还是这般爱说笑。”
萧媺看着这个当初险些爬上她父皇龙床的女人,并不多言, 只冷声道:“你请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谢素娥抿唇:“自然不是,妾身只是想劝公主一句, 您与澈之的婚事,现在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哦?”萧媺挑眉, 却不看她,兀自饮着茶。
谢素娥走到萧媺面前, 态度恳切, “妾身从来敬服公主敢爱敢恨, 为人坦荡,这才斗胆与公主提及此事,澈之这孩子,着实不是良人, 还请公主慎重。”
“这不是妾身一面之词,就连他父亲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