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慎,走岔了道,这才到了这里。但愿小的没有惊扰到公主。”
萧媺“哦”了一声,又道:“记得你曾说自己会琴棋书画,音律也通晓。怪本宫没有给红蕖讲清楚,以你这般才能,去做个花匠委实屈才,日后就到本宫书房里伺候笔墨吧。”
叶潮生惊喜又激动地应了声是。
萧媺又为他指路:“红蕖现在在前院呢。今天是府上管事发放俸禄的日子,红蕖在一旁跟着呢。”
叶潮生高兴地道:“那小的现在就去找红蕖姑娘,待会儿便收拾一番去公主书房候着。”
“不着急。本宫平素不怎么用书房,只是下人为了揣摩本宫心意,在书房里堆了许多书。正巧你来了,若是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可在书房里看看书。偶尔打扫一下书房,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至于屋子,公主府里闲置的院子阁楼不少,你待会儿去见红蕖的时候可以顺便找一下管事的,让他重新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本宫向来惜才,既然带你回来,你又是个通晓文墨的,本宫自然不希望埋没了你的才华。”
“是。小的谢过公主。”
“不必,只盼你莫要让本宫失望就好。”
等叶潮生东转转西走走终于找到红蕖,又见了管事的后,已经到了晌午时候。萧媺院子里和青禄一起做事的一干下人都各自在厨房提了饭菜回屋吃,他刚走到门口就闻见浓郁的饭菜香味。
他推开门进去,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劲儿地给最近与叶潮生关系颇好的小厮使眼色。
那小厮拗不过,眼神可以当没看见,只是身边人一直用胳膊肘捅他却忽视不了。他无奈地放下碗筷,走上前一起帮叶潮生收拾,借机问道:“叶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叶潮生见了来人,温和一笑,解释道:“长公主叫我回来收拾一下,让我搬去竹楼那边住。”
“你去竹楼那边?这么远?那你以后还跟我们一块儿做活吗?”
“不了,”叶潮生摇摇头,“长公主吩咐我日后在书房伺候着。”
“哦……诶,我帮你……”
小厮点头的时候,身后几人也都面色揶揄地点点头,相视一笑,眼里尽是了然之色。
叶潮生东西不多,他当初来公主府也就是单独一人,浑身上下除了那件已经坏了的袍子没有一点行头,这几天虽然断断续续置办了一些,但也没多少。是以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他拎起包袱,对着几人颔首致意,随即便离开了。
等走出去好一段路,他才想起自己似乎是有东西没拿,于是又折返回去,谁知却在走到门口时便不得已顿住了脚步。
“依我看啊,这叶潮生怕是要飞上枝头了。咱们这位长公主,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宋老三你快别卖关子了,咱们都知道你有个妹子在王都做活,快给我们说说,长公主怎么了?”
“你们知道当今皇上是谁吗?是咱们长公主的亲弟弟。而长公主早与驸马和离了,据说是因为驸马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在抄家当天,长公主亲自赶到驸马府上将府上那块匾摔了下来,你们说这长公主金枝玉叶,人比花娇,又深明大义,是不是块香饽饽?”被称作宋老三的人毫不含糊地回答道,歇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据说王都里一半的人都想成为咱们公主的驸马,虽然是和离,但是现在这世道,权势才是顶了天的好处!比起来,和离算什么!”
“那另一半的人呢?”
“另一半的人么?”宋老三嘿嘿一笑,道,“和离了的公主就不是公主了么?就算是肯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呀!另一半的人哪里敢奢想尚公主这样的福分,他们呐,只敢想作公主的入幕之宾!”
待他说完,又是一片哄笑声响起。
“可是王都里这么多双眼睛,我听说就算是皇帝也是这不能做那不能做,长公主……”又有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在哄笑声过去后出现。
“是啊,不然你以为长公主为什么来琼阳?肯定是为了来逍遥快活啊!在王都她当然不能做什么,但是来了琼阳,她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就算是豢养面首,又有谁敢说她半句不是?只会称她一句fēng_liú罢了!叶潮生那小子,好福气啊!”
“宋老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什么意思。这你还看不明白吗?长公主这啊,分明是相中了叶潮生。不然,你说他怎么不让你去住竹楼,去书房伺候笔墨呢?对不对,大家都是做花匠的活,凭什么叶潮生就能跟咱们不一样呢?动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吧!”
从屋内传来的话语声一字不落地落入门外的叶潮生耳中,他轻轻勾了勾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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