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拐角,进入那个熟悉的咖啡馆。
秋凌将包搁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开始抱怨家中的事端,“暄暄,男人没一个是不贪念美色的!我家那位总隔三差五地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次更加过分,还要娶一个乡下姑娘进门,我真是颜面扫地!”
诗暄对面前的黑森林蛋糕丝毫抬不起味觉,只是用勺子在朱古力上面戳来戳去,“唉,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以前追你的时候,看起来对你可是千依百顺的。”
“表面功夫,知道么?”一提起夫君,秋凌就忧愤起来,“他还不是为我娘家与他家的合作生意,才对我有所忌惮。男人最会的就是演戏!家里演,外面演,他们绝对个个都是敬业的大明星。”秋凌对夫君的初心倒不怀疑,只是演变的过程似乎太快,结婚才多久?她已算把他看透。
习诗暄表情淡下来,又无力地哼了一句,“是么?”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么?你们到底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秋凌从诗暄的涣散目光中看到了不对劲,遂追问道。
习诗暄轻声道,“我们已经签了婚书!”轻轻的一句话足以在秋凌的心尖上掀起风浪。
“秋凌......你不会怨我了吧。”诗暄的话清清楚楚,秋凌的心也清清白白,她要是一早知道诗暄是为了自己把铭哥哥让出来,就必定不会做之后那些混事。
“什么鬼话?!”秋凌在诗暄的手背上压了一下,“以前的事都是我中了魔障,怪不得你!你也是的,天大的喜事怎么也不通知我?怎么也该好好替你庆祝一番!你这个丫头,真不够姐妹,事事瞒着我……”此时,秋凌的双目亮出惊喜,她真没想到两人无声无息就这样办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事件。
诗暄的喜乐是藏不住的,经过众多磨难后,秋凌重新看到了那个少女时代的发小,可见,诗暄是心甘情愿。
以前的事,秋凌自从出嫁之后就已然放下,见两人这般好,心里未免有点百感交集。
习诗暄捻住秋凌的手指,急急地解释,生怕秋凌会想不通,“秋凌,你莫要怪我,事情本不是那样,只是......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兴许,我和他的结怎样都解不开了。”
秋凌认真凝视着诗暄,反手拉紧了她,“你与他有缘,是该你们修得同船渡,我不怪谁!只是怪我福薄,碰不上像他这般一心一意的人。”
话音刚落,外面一辆轿车赫然入眼,外表甚是熟悉,诗暄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了过去,心下跟着就猛然抽跳,然后全身就要被火焚烧了起来,秋凌也望见这一幕,整个人休止了一刻,之后几乎要跳起来,“诗暄,走!我们去拦,当面质问他!”
叮当一声铃响,门口又进来了客人,招待员领着俩人进来,谦卑地请他们入座,诗暄头也不回,只是静默地双手紧握,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双身影,脸绷得老紧,甚是难看。
秋凌简直就要暴跳如雷,拉起她就要走过去,“楞着作甚,走!”
诗暄忍着泪,反手扯下秋凌,低声道,“不要去了,他们的事我全知道,怪只怪当初,是我一手造的祸。”
“什么?”秋凌陡然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再望了一眼已安坐下的两人,那个妖娆女子看起来饶是面熟,在脑中收刮了一会,秋凌终是恍然大悟,“怎会是她?那个越剧名角!”
“她有了他的孩子,我......我......无法面对!”诗暄将头埋在秋凌肩上,无声地抽泣,无力挫败的诗暄,是秋凌从未见过的,诗暄是一个坚强的人,在两段感情上,却脆弱地不堪一击。
她不想面对,更不敢面对,可老天偏偏就要向她示威,次次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秋凌叹了一口长气,扶正她的肩膀,“既是这样,你也该想想法子,好歹你也是正房,脸面总是要的!何况你们都还没正式办婚礼,就这么被那人妖精占了先…….”
期间,诗暄一句也没说,秋凌看得出她真的难过地要死,渐渐地也不说些不中听的话,只道了一句,“他到底如何想法?”
☆、盛世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后面很精彩。
杨踞铭日夜胆战心惊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这日的他不过是陪玉凤到妇产科医师那里做产检,他本是可以不来,但玉凤苦苦相逼,说不来就闹到府邸上去,让她知道!他就像被人下了套一般,任人指挥。
眼见玉凤的肚腩凸高,焦虑深思的时日,使他不堪重负,如今,就连玉兰官邸都不敢回了,他知道自己无法面对,所以找各种事务工作为由搪塞过去。
咖啡馆里,玉凤还在眉飞色舞地描绘孩子的模样,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孩子是有血有肉的人物,但不是和心爱的人拥有的,他是不会真心欢喜的,所以,他根本不能理解玉凤的独角戏。
内心上的反感和表情达成了一致,偏就这样,玉凤还在支撑,还在演戏,他不耐烦地在兜里掏烟盒,刚抽出一支,招待员就走了过来。
招待员提示这里禁止吸烟,上菜后让到一边去,然后一个穿着华丽女子出现了,把他给生生愣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为了他奔赴战场的秋凌。
玉凤极度不悦地钻进了车厢,杨踞铭不肯送她,就叫了汽车夫送去,然后,他一人坐上了有轨电车,电车在繁华的路段上来来回回了好多趟,看着上下的乘客